('接把时有凤抱进背篓里放着。
“蹲下。”声音不禁放轻了,显得沉闷的无奈。
“我蹲下岂不是很听你话。”
霍刃弯腰,一手握着背篓边缘,肌肉垒块的手臂稍稍轻抬,一个弧度将背篓竹带放肩膀上。背篓起肩,时有凤重心不稳,急忙蹲了下了来。
霍刃面无表情道,“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在里面蹦蹦跳跳。”
好气啊。
哎,算了。
不做无意义的纠结和猜测了。
他已经被三翻五次的决绝拒绝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①
向前看,不要被昨日的回响和记忆牵裹住。
时有凤心里安慰着自己,目光还真下意识向前看了。
这一看,就看到近在迟尺的挺阔肩膀和后脑勺,心里又开始泛酸。
天高地阔,唯独他为什么要被困在这一方后背中。
他沉默在自己的爱恨情仇中,丝毫没注意到老远处跑来的一个小身影。
“夫人!小少爷!你等等我啊!”
小柿子一大早去石屋,院子里外都没有人。
他当时就咯噔一声心慌了,难道是小少爷自己下山不带他走了?
不会的,他明明表现很乖的。
难道是他哪里没做好,让小少爷厌恶了吗?
独留他一人在这里,小少爷走了,他的天也塌了。
小柿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洗衣服路过的周婶子见失魂落魄的小柿子,笑他粘人,“他们才出门没多久,你看看追不追得上。”
小柿子眼睛爆发生机,一口气跑,路上泥泞脚底没踩实,像脚底在水上飘的没底。
“夫人!小少爷!你等等我啊!”
小柿子追得急,一脚摔在路上,眼见那背篓消失在他视线中,忽的小少爷回头了。
小柿子眼睛一亮,但小少爷又收回了视线。
“呜呜呜……”
小柿子趴在路上哭。
他不敢想,今后没有小少爷照顾他的日子,又要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了。
时有凤刚刚好像感觉有人在喊他,但他一回头,没看见人。
于是,他继续烦闷着。
一向话多喜欢逗他的霍刃,一路上也没出声。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时有凤耳边自顾自响着,他眼里水雾茫然怔怔出了神。
多希望路还能走,这样他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不用看见霍刃那张脸,不再被那双冷漠的眼神刺地羞愧,只要回到家人身边,他就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了。
不过,这个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
夹缝而行的山谷里,一架马车宽度的山路被峭壁的落石泥土塞得平地起山丘。
霍刃停下了脚步,碎裂的峡谷葱郁的山峦,跃过他眼底,一种复杂的情绪悄然冒头,随即又被他掐灭了。
下颚紧绷神色更加冷漠了。
霍刃找了一处干净大石块把时有凤从背篓里放出。
必可避免的,他双手握着时有凤的腰,轻轻将人一提,不待时有凤面色别扭,他早就将人放稳落地,双手负背面色肃然。
“原地不动,我走近看看。”
时有凤没出声。
霍刃转身走了。
时有凤腮帮子逐渐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