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
不过他手臂被拉住了。
湿漉漉的水珠顺着霍刃的手臂滚落在时有凤的手腕处,袖口瞬间浸深一片,手腕处湿热湿热的烫人。
霍刃拉住人后没看他,自顾自脱了身上的短褂子,拧了下湿透的粗布,而后捯饬掸了掸才穿上身,一粒粒系好扣子。
胸肌太大,绞丝盘口显得委委屈屈的,像是蹲守不住里面猛烈的凶兽一般。
湿布贴身裹着,霍刃也有点难受,扯了扯脖子和胸口处的布料,才抬头看时有凤。
小少爷望着天上浅浅的弯弯月,青丝下的白腻耳垂泛着一层绯红。
霍刃解释道,“孩子们太熊了,绊住我才来晚了点。”
时有凤反而不说话了。
霍刃也没看时有凤了,伸手试探地揽了下他的腰身,见人没拒绝才将人拦腰抱起。
一如那日逃跑的傍晚抱在胸前。
霍刃记得他怕鬼又怕豺狼。
时有凤脑袋枕在结实的手臂中,嘴角忍不住弯弯。
两人路上没都没说话。
耳边时远时近的幽静闷声鸟叫,时有凤听来也只觉得山间自在的宁静。
没一会儿,后面传来跑来的孩子声音。
牛小蛋笑嘻嘻道,“大当家你说话要算话,你可是有把柄在我们身上的!”
霍刃道,“一言九鼎。”
四个字声如洪钟在山谷回响,时有凤后背被胸口气声震动的微微偏了偏。
“什么把柄呀。”
霍刃没回答。
时有凤想了下,“难道是霍大哥给了孩子们封口费?”
霍刃没出声,只抱着时有凤的腰身紧了紧。
月色薄暮下,时有凤瞧见那眼底闪过一丝难为情。
时有凤舒服了,美滋滋的在霍刃怀里动了动,换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月色如水,虫鸣悠闲,偶尔闪过一只萤火虫落在小路旁的小草上。
霍刃顿了下脚步,提醒时有凤看,低头一看,人已经睡着了。
安静的阖着睫毛,吹弹可破的脸颊泛着一点浅红,神色是玩的尽兴的餍足。
一条蜿蜒小路,清风朗月。
霍刃抱着怀里沉睡的人,一剎那竟希望是永恒。
可,他终究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而小少爷只属于偶尔梦回的世外桃源。
回到石屋,秀华给睡着的时有凤洗漱擦身子,霍刃出去了。
后院山林里,老罗拍死了一只又一只蚊子,终于把霍刃盼来了。
“再不来,我就被蛰的像大头了。”
霍刃看了老罗一眼,“你那里不是有蚊虫包?”
“明天送来给小少爷。”
老罗哑口无言。
他就说他们头儿真是天生的土匪料子。
霍刃看了他一眼,神色严肃,“说正事。”
老罗认真道,“齐王的驻军已经驻扎在青崖城外了,正在和城里的太守谈判,意图围城。”
霍刃道,“自古围成兵力皆是数十倍围一城,齐王的二十万兵力困不住青崖城。”
“青崖城周围屯兵,粮价必定飞涨,调查下青崖城哪些势力暗中操控物价。”
“是。”
“时家多注意点,暗中派人护着。”
老罗觉得这点有些不像霍刃了,这明显就是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