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舒的好友周不疑也是个神童,父亲常有培养他将来辅佐仓舒之意,然而仓舒一死,父亲则十分忌惮,欲杀之。
回到自己世界的曹丕看着空中悠远的白云,突然感觉也并没有那么想回来,他在不被父亲关爱的年岁里好不容易熬到了头,又回到这每一天都战战兢兢仍旧被厌恶的时期。
少根筋的曹植突然窜出来拉着他,说:“兄长,父亲要杀周不
', '')('疑,我们去劝劝吧。”
这一年子建十七岁,翩翩少年郎一个,才高八斗。
曹丕抽走自己的胳膊,说:“我知晓,无需你多言。”
曹植有些可怜巴巴地愣在原地,兄长今日是怎么了,仓舒夭折大家心情都不好,何故对他撒气,又不是他杀了仓舒。
想了想,曹植追了上去,拉着曹丕的广袖一角也不说话,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来试着安慰安慰,让他别难过了。
曹丕受不了这不会察言观色的蠢弟弟,扭头挥开手,突然问:“子建,倘若有天我要杀你,你会如何?”
“为何要杀我?这次上贡的葡萄我都只留了一株!”
“……”曹丕想到葡萄就开始不舒坦,今后的他得开启长时间的控糖饮食了,摆摆手边走边说,“不必留给我,今后我不爱吃了,你拿去或者给别人都行,”
“兄长?兄长等等我。”曹植赖着脸皮非要跟着,丝毫没有半点政治敏锐。他们二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也不存在什么家族势力的矛盾,自然是该关系好,面对子桓的态度变化也没放心上。
毕竟冲弟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父亲最喜爱的孩子,兄长向来顾及父亲情绪,父亲因赤壁大败也是雪上加霜,为兄为子自然也心情不好。
冬天的温度很低,渐渐有下雪的迹象。
只不过走这么一小段路,原本不明显的雪,此时已经如鹅绒飘落。
穿过长廊,两兄弟来到曹操室中,曹操情绪十分低落,在火炉边上披了一件裘衣正在看兵书,只是神情飘远,视线落下的位置长久没有变化过。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要匡扶汉室的大好青年,此时已经五十有四,巅峰大败、老年丧子。
曹丕试图将系统世界所见的少年与父亲重迭,竟是完全迭不上,不说是年迈垂暮的样貌,那股精神气彻底没了,消散在赤壁的江面上。
“父亲……”
只见过父亲“父亲”的一面时,他无法理解这种威严无情。
遇到父亲“幼稚”的一面时,也无法理解那种执着忠诚。
但是把这两面合并起来,曹丕突然就全明白了。
曹操回过神来,并不想把自己伤感脆弱的一面让孩子知晓。他放下书拧眉问:“你来作甚?”
曹丕说:“听闻周不疑下狱,特来求情。”
“何故?”曹操冷声询问。
曹丕说:“周不疑年少大才,当年征柳城出谋划策,当堪大用。”
曹操缓缓投来视线,用一种十分奇怪的语调冷冷道来:“此人非汝所能驾御也。”
曾经的曹丕没听懂,认为是父亲一如既往对他的刻薄与嫌弃,是看穿他想要将周不疑为己用的小心思后的嘲讽。
但是父亲所说却不是此人非汝可用,而是非汝能御,且要将周不疑杀掉。
或许,他抱着一万分卑微的猜测与祈求,或许,在仓舒走后,父亲心里早有主意,只是自己一直未能变成父亲心中所理想的模样,那种嫌弃与怨恨那种焦虑痛苦与立嫡的纠结。
又或许,更早更早的时候,在将他和子修一起培养的时候。
子修是当仁不让的选择,而他也是早早为不可料意外到来所准备的“候补”。
从宛城之后,曹丕心里愧疚,性格也越发忧郁内敛,对父亲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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