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掐着点,估摸着他将醒时,让人将他躺着的车,给推到了一线天的进步间口。
与人交好,就要送他最想要的,纪立春既然为了杜曜坚来的,那凌湙当然得送他个大惊喜,叫他醒来第一眼,就与自己最在意的人两两相望。
纪立春直愣愣的与杜曜坚深情对望,蒙着脑袋还在想这是唱哪出,他怎么看到了此生最憎厌的人,满身狼狈,一脸惨白的叫人绑着栓在石壁上。
还有他家的那个粗鄙无礼的小兔崽子,垂头如丧家之犬般,靠着山壁啃一只冷馒头,早没了当他面,挥洒出一桌佳肴给乞丐的阔绰样,只为了笑他抠搜,吃不起好物。
哎,这要是真的可真美。
纪立春将眼睛闭上,准备继续作梦,最好梦到杜曜坚父子马革裹尸。
凌湙在旁笑眯眯,“纪将军,醒了没?”
纪立春身体一僵,醉酒让他失了警醒,竟没发现旁边有人,立马再次睁眼,这次,正对上一双黑溜溜歪头等他说话的凌湙眼睛,于是,醉酒前的记忆开始回笼。
昼夜奔袭往兆县赶,进了兆县找陆仓,然后,得知杜曜坚和凌湙打的仗,没等他质疑战斗胜负的真实性,远远的一股极浓厚香醇的酒香自远而近的飘来。
然后呢?他好像灌了三碗???
纪立春一把撑起身体,晃晃的甩了把脑袋,蒙圈的望着凌湙,“我醉了?醉酒?”
凌湙点头,“醉了,三杯倒,纪将军这酒量……”不大好。
纪立春瞪着眼睛一把拽住凌湙,再次高声询问,“我真醉了?真是喝酒喝醉的?”
凌湙挑眉,再次给予肯定,“真是喝酒喝醉的,而且纪将军,你不问问你睡了几天?两天,你醉昏过去,到刚刚才算是酒醒。”
纪立春一把将凌湙从地上举起来,高兴的大喊大笑,“好小子,你算是救了我,那酒全部给我,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纪立春的兄弟。”
这虬髯大汉,单手举着凌湙也不见吃力,还能摇晃,凌湙叫他突袭的无法挣脱,满脑袋黑线的拍他,“纪将军,咱有话好好说,不带动手动脚的,而且,你不再看看你身后?那里有你最想念的人哎!”
纪立春叫他一提醒,猛然想起了刚睁眼时看到的一幕,当即丢了凌湙下地,霍然转身往窄壁处望,一望之下,又与杜曜坚对上了眼。
杜曜坚一直忍着没出声,就是不想引起纪立春的注意,现在见躲无可躲,只能出声,“纪立春……”后话还没说出,就见纪立春已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杜曜坚,你特么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