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么?这年头有这样的好人么?他不信。
凌湙摇头,“我没那么大爱,我安排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的利益陷在了这里,我要不搞点事情,将会损失很大一笔钱财,你懂么?非常大的数额,所以,我必须让登城乱起来,而你们,只是趁乱逃走的无辜百姓,与我没有关系,记住,能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别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两人听后好久没动作,直等酉一扔了件衣服过来,才骤然惊醒似的,咕咚趴在了地上,默默冲着凌湙叩了三个头,娟娘更郑重承诺,“小官人放心,妾定会把钱从赌坊内拿出来,定会是第一个顺利出城的例外。”
就如凌湙所说,只要有例外发生,就会有更多的人想当这个例外,那么,她之前的成功,就会被人效仿,而一但效仿的人多了,城里也就该乱了。
这一刻,娟娘心里充满了勇气,因为她知道,如她一样盼望着能从登城离开的,有许许多多像她这样的人,她定要借着这个机会,从这里脱身,带着她的孩子和陈大哥一起,挣脱出登城这个没有希望的牢笼。
是日傍晚,登城西门穿水桥上,走过一衣裳脏污的妇人,满脸黄褐斑,眼角皮往下耷拉,脸颊青肿似刚被人打过,脑袋上的头发乱稻草一样的,瑟缩着身体紧抱着一物,直直走到桥尾一处小门上,颤手坚定的敲响了门。
酉一带人紧盯着那处掀了一角的小门,看着娟娘被人领了进去,又看着里面警惕的伸出一颗脑袋四下张望,不禁嗤了一声,“真够小心的。”
但再小心,如今也都是凌湙瓮里的鳖了。
娟娘跟着领路的汉子,一路低着头到了一处院落,听声就跪,“大官人行行好,我夫君说了,大官人这里收凭条,这里是十天平价采买凭证,您请一定收下。”
房内灯火通明处,就见一人抬起了脸,声音清浅无波,“你夫君?叫什么名字?”
娟娘不敢抬头,只低头回道,“我夫林有志,他昨个高兴,多喝了两盅,跌断了腿,如今在家休养,急需银钱换药,求大官人可怜,收了我的凭条吧!”
这也是凌湙特意交代的,不能表现的叫人看出是死了丈夫的样子,所以,只能让林有志当个断了腿的“活人”。
那声音从屋内传来,依然没什么波动,“你要典多少银?”
娟娘小声用商量的语气道,“一百五十两?一、一百三十两也行,大官人,大官人,求您行行好,我家好不容易得了这笔钱,小妇人想买断户籍路引,带着夫君孩儿离开这里,大官人,这机会只此一次,小妇人实在不想错过,求您大发慈悲,放我们一家子离开登城吧?求您了。”说完咚咚咚的叩头,很快额头就见了血。
取信人的第一弹,真话假话渗着说。
第七十五章躲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遇……
凌湙指点,“你记住,一定要表现的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往一百三五十两上面张口,不用怕兑不到钱,因为只有这样叫价,才符合你家现在的情势。”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凭条能换来什么,如果娟娘连提都不提,只求一百两的公知价,就算当时没有人怀疑,事后也会招人疑惑的,故此,这方方面面的缺口,都得在一开始时就堵上。
娟娘一边叩头,一边提着心照着凌湙的指点行事,哀哀哭诉着自己的不易,和近在眼前的希望,“大官人,那隔壁家的大哥挨板子罚苦役,他若就此没了,小妇人也就不怕了,可他若挺过了此关,小妇人一家子都要受他报复,大官人,这登城,小妇人家真的不能再呆了,求您发发善心,多兑三五十两盘缠和药钱,让我们一家子能躲过此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