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让钱氏跟着进平西县,找机会揭凌湙老底的,现在却成了是钱氏主动离开她视线,与凌湙串通的证据。
要说告密,刚才就是钱氏当着她的面告的密,且是在众人眼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背叛了凌老太太。
凌湙替钱氏可悲,望着凌老太太道,“你真可怜,老太太,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攥着权势与你有何用?就算附上了从龙之功,你凌家又能长存几世?把所有希望附在一个小儿身上,你们家可真心大,怎么就能肯定留下的那个小儿能成事?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凌老太太再也端不住高傲,嘶声吼道,“你懂什么,你们宁家不也是因为附了从龙之功,才从泥腿子跃升勋贵的么?我凌家凭什么不能?若有机会,当然拼全族也要替后世子孙谋一福祉,我家太师寒窗十载,才带着凌家脱离寒门,一十载后才在京畿有一席之地,惹上闵仁太子案,不是他要惹的,是时局迫他站的队,是陛下亲册他为太子师,令他无可选的站上了太子的船,若身死能换来家族昌盛的机会,他便是死得其所,老身活一日,便是替他收利息,让那些人时刻记得,他们欠我们凌家满门人命,必须为着道义,名声,倾力培养我家孩儿,我凌家文魁下凡,再有名师大儒指点,来日必登高科,兴家兴族指日可待。”
凌湙望着她,只用一句话劈的她站立不稳,“无相蛊,融人面貌,夺人性命,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你家那个孩子,甚至不如我,他现在站在你面前,你都不定能认出他来,老太太,真正受着名师大儒指点的是谁?你以为他们会藏着闵仁遗孤,叫他活的如阴沟里的老鼠?不是的,他们要让那个孩子活在大众的视野里,让所有人看着他优秀肖父,这样在真相揭露的时候,才会得到所有人的赞誉推崇,而你家孩儿,会孤独的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如沟里的老鼠一般,引不来半丝目光,你一门女眷,到时能奈他们何?”
第一百一十一章交出把柄,我们合作!……
月上中天,夜风萧瑟,凌湙让幺鸡找人给钱氏打副薄棺葬了,凌老太太委顿的坐在院里,昏花的眼里只有人影憧憧,旁边卫氏鬼祟畏缩的身影,预示着她们达成的某种协议破裂。
不管凌湙本来的目的是什么,至少他又一次成功制造了,凌老太太与身边人的信任危机,卫氏不是钱氏,她的依仗不是凌府。
如果凌湙是宁老侯丢给凌家的牺牲品,那卫氏就是那群老大人,用来安抚凌老太太的慰问品。
遗孤生母,凭着那些人的手腕,是完全可以脱离流放命运的,可卫氏跟来了,并且心甘情愿,连她自己也知道,凌老太太要握着她当筹码,为了儿子的前途,为了日后的尊位,她仍像在凌家当妾时那样,捧着老太太作小伏低。
本来心照不宣,作着一副其乐融融的团结模样,结果,凌湙一来,这关系也守不住了。
她怨恨的眼神,跟着凌湙一道消失在院墙后,随即便撞上了老太太盯过来的,充满戾气的浑浊老眼,凌厉的似要片片削下她的肉,唇齿间门磨牙般吐出几个字,“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且不提卫氏要如何与凌老太太狡辩,就凌湙来讲,秘密过了明路,大家就可以敞开头谈判,他要凌老太太主动将手里的把柄交出来,他要让凌老太太意识到,只有同他合作,用她手中的东西,换凌家一血的存活率,否则,就等着给他人作嫁衣。
凌老太太肯么?
她必然不肯的,所以,那些老大人的把柄,他势在必得。
幺鸡跟在凌湙身后,陡然发现他家主子心情又好了,便连策马往回走的身影,都透着股……怎么讲?他挠了挠头,阴险狡诈?
凌湙一扭头就与他猜疑的眼光对上了,不由蹙眉瞪眼,“你那是什么眼神?这样看我?”
幺鸡脑中警报顿响,忙紧迫的立即摇头,但嘴却不受控制的,先于脑中警铃而动
', '')(',吧唧一下吐出了心里话,“主子,你刚才是不是在憋坏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