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行宫,
这下子,整个皇宫终于唯他独尊了。
凌湙叹息,“蠢,竟世所罕见,也不知他身边都招的什么酒囊饭袋,竟不知将人饵控在手里,移出宫放去北郊,嗤,亏他们怎么想出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你暗搓搓弑父上位,都比将人撵出宫叫人刮目相看,有雄心没雄胆,活该等着翻车。
见凌誉一副懵懂样,凌湙便将桌上刚收到的线报递给了他,“看清楚,记下来,回头当做自己窥探到的情报往京里送。”
凌誉疑惑的将信纸接过来,只见上面一行小字清楚写道,“六皇子聚本族乡里,以及周边两区富绅,同被贬回宗的杜将军一起,将举清君侧之旗,向京中讨伐。”
……
……
凌誉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手中的信纸真实存在,他甚至往前贴近,恨不能将眼睛钻进信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抠,最后终于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六皇子这是旗帜鲜明的开干了。
他哑然望向凌湙,“您……叫我泄露消息?这么做的目地呢?”
凌誉并不意外眼前人有另外的消息渠道,连凌彦培在冷宫中的行止,他都能知道,可以想见这人的消息网已经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凌湙伏案处理了半天公务,此时方得舒展,伸直了腰背倚在靠枕上,闲适的放松自己的肩臂,“你那两位老师不是一直在为你的事寻找机会么?喏,这就是了。”
凌誉低头,对着信纸上的内容,再回想凌湙之前的话语,半晌突然恍然大悟,震惊抬头,“您是想通过我,向六皇子泄密?”
或者说,是想通过闻关二人,间接与六皇子接驳。
皇帝在宫外,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好抢人的时机了,太子走了一步昏招,却正好送了闻关一招好棋,只要让六皇子将皇帝“偷偷”接走,这个清君侧的大旗就更理直气壮了。
凌湙当然也可以通过手段往六皇子耳中递消息,别的不说,就杜曜坚就是现成的人脉,可如此一来,就让闻关二人白得了这份便宜,事后若曝光出来,二人直接能摘的清清白白。
所以,凭什么呢?该惹一身骚的就该往水里跳。
凌誉想通了关节,眼皮子嗖嗖直蹦跶,不自觉的便垂了手站直,低声应道,“是,回去我就往京里送信,您……还有什么吩咐?”
凌湙抬眼直直的盯着他,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透过他在看向背后推手,“弄权弄到我头上,也是时候该尝尝反噬之威了。”
等我做成你们与六皇子内外勾通的证据,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在太子的屠刀下狡辩。
凌誉一身冷汗的回去了,待到他将凌湙的意思转达给那群礼部使官,想当然的遭到了他们的反抗。
而清醒过来的武大帅,也知道自己身体已尽末路,望着守在榻边的凌湙叹息,“叫你为难了,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是我父子二人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