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的百姓渐渐定了心,也让红了眼的将士们重新燃起了希望,竟渐渐跟着一起吼了出来,“……披荆斩棘谁能挡……”
武大帅跟着节拍击掌,满眼欣慰,边听边点头,“是这个理,要的就是这个态度和决心,好、很好!”
凌湙笑着点头,“是,您说的很对,那咱们启程?”
武景同握着另一侧武大帅有些冰凉的手,尽管有暖壶,可气血不足的人是怎么都捂不暖的,武大帅的身上还是不停的在失温,手凉脚凉最明显,可能唯一有的热呼气全集在胸口上了,“父亲,您别睡了,跟我们说说话,您不是老爱说我们不听教导么?我现在爱听了,您说,我保证这次一定不跑。”
武大帅点头,果真开始了往日一模一样的教导,在前后两万骑兵的护送下,一路出了北门,抄鬼雾碑林那一条近道往边城,过凉州入并州府回衙。
西炎城渐渐被抛在了尘烟里。
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在武大帅回并州府的半途中,就送进了京,而此时,北郊行宫里的陛下已不见了踪影,太子正焦头烂额的忙着找人,捷报传进京时,他不但没有半点喜悦,竟觉得有被羞辱到,一把接了急信就撕了个粉碎。
连请功的奏封都没看,踹了来报信的御麟卫,指着脸色各异的朝臣怒吼,“不是说他快死了么?死人怎么还能把西炎城破了?哼,那个老匹夫定是和……和父皇一样,都在耍着本太子玩……”好悬没把皇帝叫成老不死的,噎的太子脸色涨红又煞白,更气的慌。
那被踹的御麟卫是个殿前侍卫长,本身能近皇帝身的殿前侍卫身份都不低,接了这捷报满以为能趁兴得赏,结果却得了一脚踹,当时低了头跪地请罪,那埋着的脸色就变了。
愤恨又厌嫌,满眼藏着对上位太子的鄙夷,捏紧的拳头全是止不住的气恼。
太子还在愤声疾色,指着殿前闻声而来的大臣,咬牙下令,“让他立刻带兵去剿老六,不是能打么?老六挟持皇父意图不轨,令他去解救皇父危难,届时一并进行封赏。”
便是一向打压北境武帅府的那一帮大人,都惊的瞪了眼,闻关莫三人,都无了个大语,哑了声息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最后还是黄铭焦弱弱的提醒了一句,“殿下,礼部一行人死了剩五个……”意思是你这旨下下去,都没人敢去宣,谁特么嫌命长啊!
人闻阁老的高徒小宁大人,来的信上可是真真的描述过武大帅的病情,真没骗人,真到了命途无继的时候,你竟然还怀疑人家是装的,到底还有没有心?
太子呼哧呼哧气的直喘气,拍着坐前御桌高声喝问,“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说怎么办?”
闻阁老上前一步,轻声提议,“太子不防先委派官员去接管新收复的西炎城?如今荆北一地尽归我大徵,总不能那一地官署都归了北境吧?那置朝廷于何地?是需要重立朝廷威信的时候了。”
段高彦抬了眼瞟了他一下,摸着自己的腰封上前一步,“不知闻阁老意属何人?若本阁猜的不错,闻阁老怕是想近水楼台吧?”
谁不知那小宁大人还在荆北没回呢!
先是监军,后立官署,这盘算打的满朝皆知了,真叫他弄成了,那小宁大人直接飞升封疆大吏,待遇堪比侯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