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案前三只白玉盏,盏中皆斟满了香茗。贺长风饮茶只为消渴,仰头一饮而尽后,便随手将茶盏搁置,身子斜倚在案前,目光投向尚未离去的雨露,转而问向楚浔:“陛下,还不让这位小嫂嫂离去吗?” 雨露敏锐地察觉到二人似有要事相商,当即放下手中茶壶,对着楚浔说道:“如此,臣妾先行告退了,陛下今夜可还来暖玉阁?” “不必。”楚浔略作迟疑,目光轻掠她一眼,旋即长臂一展,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脸颊那尚未褪去的红晕上落下一吻,又细心地为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楚浔对她这般亲昵,毫不避讳,甚至还愿让她继续留此听闻要事,贺长风不禁颇感新奇,挑眉抱臂,问道:“那臣便继续说了?” “讲。” “大皇子至今仍下落未明。”贺长风言简意赅。 楚浔捏着雨露腰侧的手微微一紧,旋即又松开,神色倒也未见太多意外,道:“意料之中,继续找寻便是。” “边境局势亦不容乐观,北齐这几年暗中韬光养晦,随时都有可能挑起战事,且着实难以应对。”贺长风说着,从袖口取出一封密信,递至楚浔手中,神情转为严肃,沉声禀报道:“年前,北齐派人传来消息,若你肯御驾亲征,无论胜负,他们便愿告知大皇子尸骨所在之处。” 殿内一时陷入静谧。 雨露听闻,双眼不禁睁圆,眸中隐隐浮现出几缕惶恐之色。 她知道这算是军中机密要事,遂在他怀中挣扎了几下,赶忙说道:“臣妾还是回避为好……” “莫动。”楚浔将她捏紧,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拆开密信略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丢回给贺长风,道:“知晓了。” “恕臣冒昧,陛下切不可去。” 贺长风伸手接过,捏着密信一角,在烛火上点燃,随后又将其投入碳盆之中,翻搅几下,直至密信燃成灰烬。 殿内,一阵淡淡的纸笺燃烧的气息飘散开来。 “倒也未必,”楚浔冷笑一声,“他们莫不是以为能胜过朕了。” 贺长风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灰烬,桃花眼微微眯起,又恢复了那副略显不羁的神情,笑着说道:“他们所求,哪里是战胜你,分明是想取大楚皇帝的命,北齐那位对你可是恨之入骨,只恨陛下如今身处庙堂,苦无机会下手罢了。” “他这是脑袋发痒,也想被挑下来挂在军旗之上了。” “依臣看,是陛下手痒了吧。”贺长风笑意更浓,抬手将佩剑往案上一拍,“陛下,不如打一架?” “宫中严禁械斗,待到春猎之时再说。”楚浔亦笑着回应,挑起他的剑,扔回其怀中,“你先去探望贺兰,稍后朕带着露儿去为你接风洗尘。” 雨露在他怀中微微一愣,有些不解为何要带上自己,暗自揣测或许是因贺兰之事与他们二人相关,此举算是陪他向贺家略表歉意。 “这也要带上?”贺长风望过来,目光在雨露与楚浔之间来回打量,调侃道:“我瞧你莫不如上朝也将她抱在怀里,效仿那北齐惠烈帝来一出玉体横陈?” 楚浔微微偏头,垂目看向雨露,唇边隐隐含着笑意。 “怕她吃味。” 雨露顿时脸红至耳根,猛地伸手掐住他的手臂,咬牙切齿地小声唤道:“楚浔——” “好了好了,臣这便去兰儿那儿了,那小丫头喜欢你多年,不知此刻得哭成什么模样了。”贺长风顺手拿走案边碟中的几块乳酥饼,转身之前,抱剑对着楚浔笑着行了一礼,道:“臣告退。” 待他离去,宫人随即将殿门掩上。楚浔刚抬手将怀中的雨露放置在面前的木案之上,雨露便伸手解开了披风的系带。方才听二人交谈之际,她身上已被捂得燥热难耐,这一解开,里衣透出的虚汗便显露出来,整个人仿若被水淋过一般。 她的肌肤泛着一层红晕,连鬓边的发丝也已被汗水浸湿,身上的香随汗水散发开来。 楚浔眸光微微一暗,拿起她的帕子,轻轻为她擦拭颈窝,语气倒是有条不紊:“出这么多汗,果真是身子太虚。” 雨露浑身燥热,眼尾泛红,伸手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些许喘息:“臣妾身子虚,这要怨谁……” “那朕便帮你发发汗?” 楚浔压低声音,眯起双眼凑近她腰间,轻嗅她身上的香气。那香气分明像雪中白梅般清冷,却总能勾得人心神荡漾。雨露见状,急忙伸手按住他欲掀开自己下裙的手,羞赧地嗔怪道:“在御书房你也这般胡来……” 然而,那双手并未停下,仍旧捏着她的裙摆向上掀起。 她泛红的腿根处,也细密地布满了汗珠。 御书房这紫檀木案的高度刚刚好好,楚浔微微低头凑近,便能咬下阻隔那蜜处的最后一块绸布。他炽热的呼吸洒在敏感的双腿之间,雨露瞬间瑟缩着想躲,撑在案上的双手有些发抖,两条腿下意识往里夹。 楚浔便抬手自她大腿外侧绕进来,掰开她滑嫩的腿根,微 ', ' ')(' ,恰似某种充满危险的诱惑。 ee雨露晓得靠近他的心如同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无论他们兄弟二人谁输谁赢,似乎都期望她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奉上,只是她已决然不敢再一掷千金了。 ee行至漪兰殿,灯火辉煌,布置晚宴的宫人形色匆匆。他们来时,贺兰正坐在贺长风身畔,昨夜失魂落魄的她,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为兄长倒酒。贺长风面上的笑意未达眼底,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见贺兰神色愈发难看,却又不敢言语半句。 ee楚浔携着雨露入席后,宫人们退下。贺长风便隔着桌案,朝楚浔扔去一个酒囊,楚浔只抬眼略扫,旋即一抬手,稳稳接住。 ee“喝这个,你们宫里的酒,我喝不惯。” ee贺长风轻叩桌案,见楚浔在桌上倒了两杯酒,便微微侧目,瞥了眼贺兰。 ee而雨露正好奇地端起那杯酒,凑近轻嗅,然而刚一靠近,一股辛辣气息便直冲鼻腔。她刚欲将酒杯放回案上,却见贺兰神色有些别扭地来到她身旁,屈膝跪坐下来,而后举起手中酒盏对着她,犹豫再叁,终是开口。 ee“沉姐姐,我知错了,不该因妒忌你与阿浔哥哥亲近,便……便陷害姐姐……”她不敢抬头直视雨露,双眼已满是盈盈泪光,嘴唇紧抿,似在满心忐忑地等待着雨露的回应。 ee雨露微微一怔,目光先投向笑意盈盈的贺长风,而后又抬头看向面无表情、似乎早有预料的楚浔,心中顿时明白,贺长风这个兄长的教导,远比楚浔这为皇帝的管束更为有效。楚浔带她前来,并非是来赔罪,而是让她作为接受赔罪的一方。 ee念及此,她端起酒杯,轻轻与贺兰的酒盏相碰,算是应下了她的道歉,而后举起那杯辛辣的酒一饮而尽,拿手帕掩住唇角,轻咳了几声。 ee“我倒是并无大碍,只是妹妹日后切莫再如此作贱自己,贺将军该多忧心呀。”雨露微微一笑,语气温婉。 ee“小嫂嫂这话说的不错,”贺长风哼笑一声,道:“她如今胆子倒是大了,若是说与爹听,恐怕还得被夸奖一番,也只能由我这个做哥哥的来好好教教她了。” ee“争男人一事,作为兄长我倒是一百个支持。但为了争口气便损害自身,那才是罪无可恕。贺兰,你可明白了?” ee“明白了。”贺兰声若蚊蝇。 ee贺长风微笑:“大点声。” ee贺兰只好低着头又说了一遍:“明白了,哥。” ee雨露看得呆了,心说不愧是年少成名的贺小将军,对妹妹都能跟练兵似的,看着风流潇洒,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着说一不二的大将之风,怪不得与楚浔这样要好。 ee她下意识抬头看楚浔,却见这人给自己刚刚喝空的酒盏里倒了杯茶,又自己端起酒杯,用眼神示意她自己碰上来。 ee“听见了?”楚浔半垂着眼望她。 ee“什么?” ee她起初有些懵懂,心想我也没有为了争口气就—— ee雨露恍然想起昨夜他对自己生气,又逼问自己是否知错是想要什么答案。 ee“听见了。”她鼓起腮帮子,在他酒盏的沿下,以后辈敬酒之礼碰了一下,嘟囔:“贺将军是兰妹妹的兄长,陛下想凭什么身份管教臣妾?” ee楚浔笑而不语。 ee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ee他仰头喝下杯中的酒,眸中幽幽,说:“既不知道,夜里便教你多喊几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