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安默了几秒，突然语气平淡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祁扬。”
这语气和平常其实并无差别，但落在祁扬耳中却让他心脏突兀地跳了下，重重地撞上胸膛。
祁扬突然有点慌，张了张嘴，
', '')('挤出一声：“嗯？”
“为什么？”陆瑞安问得突兀，可祁扬却听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不愿意进学校接他？
陆瑞安心里隐约知道答案，但他想听祁扬亲口确认。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被打乱节奏的呼吸声，逐渐失神的目光穿过渺茫的远方回到数年以前，在这一瞬间，他恍惚间觉得此时坐在驾驶位的其实并不是祁扬，而是他自己。而当初的他，仍旧坐在副驾驶上，那沉默而固执的尖刺终究扎入他自己心口。
祁扬失落的声音从遥远天边降落，他一字不漏地回答着：“你说以后别来学校接你了。”
尖刺猛地向内狠狠一掼，彻底贯穿他的胸膛。
陆瑞安哑声说：“对不起，我以为我是为你好……但其实不是。”
祁扬心口一揪，他感到鼻子又开始酸酸地发堵了：“没有，我那天不应该来的，害你得处分，还朝你发火。”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其他老师催促陆瑞安进阶梯教室开会的声音，祁扬匆忙囫囵一抹脸，清了清嗓子：“你快去开会吧，那我去负一楼的自习室等你。”
陆瑞安仓促间只得低低应了一声好。
学生都已经离开，此时的校园显得格外冷清，祁扬进校时出示了已经一年多没再用过的教师家属身份卡，被顺利放行。
等待的时间本应该是煎熬而漫长的，祁扬却觉得今天的等待时间过得格外快，他只是托着脸盯着闹钟走神了一会儿，陆瑞安就开完会来找他了。
陆瑞安推开门时，两人彼此目光交接，却都没说话，直到陆瑞安走到祁扬身旁，静静地问了一声：“走吗？”
祁扬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抬起手臂，耷拉着眉眼显出几分可怜的忧色。
陆瑞安睫毛忽闪了下，没有犹豫，上前一步轻轻环过祁扬的腰。
祁扬顺势收拢手臂抱紧他，语气恹恹的，但其实更像撒娇：“都赖你，勾得我想起以前的事，现在一点也不高兴了。”
陆瑞安以为他还沉浸在当初自己不要他再来学校的时候，正想道歉，又听到祁扬沮丧地说：“你骂我两句吧，不然我难受。
陆瑞安脑子里空白了一秒：“……”
可陆瑞安没有对别人发脾气的经验，于是祁扬只得到他纠结的一句：“.…….你以前生气说的话我
不喜欢，但是……我不讨厌你。”
他依旧本能地要避免说出引发冲突的字眼，但已经足够努力地磕磕绊绊吐露出自己的负面想法。
祁扬原本还失意怅惘的心情瞬间被陆瑞安的一句话给扫空，他低下头突然亲了陆瑞安一口，在陆瑞安的懵然眼神中，得意地说：“这是我的道歉——对不起！”
陆瑞安心头最后的一点忧郁也被彻底驱散了，没忍住笑起来。
祁扬直起身，忽然指了指讲台上的那张空椅子：“那年被我哥抓过来向你赔礼道歉的时候就是在这间教室。当时他让你管教我的时候，我就想：这个人，看起来这么好说话，一定很好欺负，不过长得实在很好看，我勉为其难听他几句算了，免得别人欺负他。”
陆瑞安愣了下，耳尖泛起红来，目光微微别开，过了会儿才开口：“我当时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不好管，很想拒绝祁湛。可是那天下午，你以为我是家境不好所以不吃晚饭，故意臭着脸把饭卡扔给我，说你要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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