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把话摊开来说:“我就直言了吧,假如现在给她使用联邦最好的医疗资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这是首都星贵族们才能申请的资格。”
“再说,从这里到暔沨首都星仅是路程也不止三天,就算你现在拿到申请许可,带病人过去也来不及了啊。”
望着白锦再度黯淡下去的眼神,医生不
', '')('愿再给予莫须有的希望,他最后提醒了一句。
“你们啊,还是早点回家把病人的遗物整理好,该存的存,该烧的到时候随遗体一起火化。回去吧。”
无奈地走了。
白雅被推出来时,仍然昏迷着。
白锦跟着她一路到病房,沉默地坐在她的床边,身侧就是年幼的安安。隐约间,仿佛回到了家族破产之际,他陪着还没长成少女的妹妹,两人孤苦伶仃蹲在妈妈病房前的时光。
可是才过去五年,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就换成同样继承遗传病的妹妹了。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似乎从未结束。
白锦呆坐了很久,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生活明明在变好,却仍然会遭遇这样的噩耗,这是他的错吗?
智脑忽然振动了一下,他猛然惊醒,心中升起些希望,迫不及待地点开去看是不是禾夙回了消息,但见到只是普通的广告推送短信,眼眸里的光芒瞬间又消失了。
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自嘲意味。
点开列表,里面是他一整个晚上给禾夙发去的求救信息,包括告诉他雅雅进了急救室,求他能不能返程,救救自己和妹妹。
可惜消息如沉入大海,一无所获。
其实医生说得没错,就算禾夙现在看到了消息,赶回来再把雅雅带去首都星,一来一回三天就已经过去了,这仍然是一个死局。
于是白锦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放弃地关掉了智脑,只期待白雅能早点醒过来,他们兄妹两个至少还能说说话。
房间里只有寂静。
白安见他不开心,强打着精神成为了病房里唯一一个“看似”轻松自在的人,他努力去逗爸爸笑,可无论怎么做,白锦都笑不出来。
看着小孩儿强忍不安,扮鬼脸逗趣的模样,白锦知道现在应该由自己该去安慰孩子了,但是他却怎么都提不起那个力气。话每每即将说出口,都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
又不忍心将白安的情绪忽略到一边,白锦有气无力地摸了摸他的头,“安安乖,自己先拿钱下楼买点吃的好不好?”
见爸爸不理会自己的“作怪”,反而着急赶他走,白安顿时慌了,放下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很没安全感地问:“爸爸不跟安安一起下去吗?”
大早上了,可他们俩谁都没吃早饭。
白锦脸色糟糕得不亚于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他哪里有胃口吃得下去,眼睛虚虚地眯起,突然跟白安说道:“你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白安心里突突地跳,总觉得爸爸这句话给他的感觉不对劲,可是以他的认知,根本不能分析出问题所在。
白安纠结了半天,可是在他专注的眼神下只好问:“那、那我下去给爸爸带点食物,再上来我们一起吃。”
“好,我在这里守着你姑姑,你去吧。”白锦浅笑着说,嘴角虽勉强着上挑,弧度却小到几乎能够忽略不计。
白安将信将疑地出门了。
关上门后,屋内有意识的彻底只剩下白锦一人,他再次看向病床,家族这么多年仅剩唯一血亲就安静地躺在上面,面色平静,躯体凄惨得像快要死去。
而当她真正离开的那天,过去的所有回忆,也会全部冰封在白锦一人的脑海里。
此后不再在世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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