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那个叔叔又来了。她说,她不是叔叔,她是姐姐。
她嗓音温和,低声细语,但每一句自己都听得见,说话的调调也好听。她让自己小心坏人,自己坚信,她是好人。
她不高大,不伟岸,可自己很安心。
阿爹,把自己卖了吗?还是把自己扔掉了?为什么一点不难过呢?
再也见不到了吧。
阿爹终究是放了我。
我没有阿娘。没有家。 有一个人,拉着我的手,她说,她叫魏乙宁。她说,孔雯锦,欢迎回家。
什么叫高烧不退?浑身酸痛,还冷,头晕晕的,似乎被贯穿。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是不是,快死了?
好像在谁的背上。慌慌张张。
声音熟悉,啰里啰嗦的。
姐姐?
姐姐啊……
她说:“你把我吓坏了。”
哼,她也把自己吓坏了,那么大个人,半夜发烧。刚成年的自己根本没有力量送她去医院,在家里照顾一夜,她睡着后还来蹭自己的胸口。
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碰。
魏乙宁。
这个坏蛋,拒绝自己好多年。
奇怪,小时候到现在,每一帧,清清楚楚,像动画一样播放着。
8岁,在河边捕鱼捉虾,有小鱼碰自己的腿,痒痒的。魏乙宁踩了青苔滑倒,把自己的小鱼吓跑了。
可恶。
怎么,鱼又回来了?
空气有咸咸的气息。海边!
夏天,傍晚,波光粼粼,微醺的她牵着自己的手,怦然心动。
长鸣的汽笛声,灌入每个细胞的海风,海水一波一波涌起,回荡着一圈一圈涟漪。
第五十四章道当时寻常
生物钟无情地被打乱了。
被叫醒得知已中午,孔雯锦惊呼坐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光溜溜尚存暧昧痕迹,又迅速钻被窝只露出眼睛嗔怪着:“看什么。转过去。”
枕着手臂的魏乙宁嘴角上扬:“我明白为什么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为老不尊。刚醒就胡言乱语。”
“我醒很久了,帮你按摩很久,你睡太熟没什么反应,不过,某个地方倒有反应……”
“闭嘴!”孔雯锦憋红脸,揪着被子,“乘人之危,大坏蛋!”
“聊聊刚才你说我老的问题吧。我自我感觉良好,昨晚体力跟得上,速度耐力没差,你也说……”
“魏乙宁!”
“我错了。”利落的道歉,笑意丝毫未减。
肚子咕噜咕噜,孔雯锦嘟嘴,往她怀里靠了靠:“饿了。”
“外卖马上到。” “哎?你点外卖?”
“累,不想做饭。”
“点的有粥吗?”
“有粥,有包子,还有面。”
“这么了解我。辛苦魏老师了。”
“孔教授也辛苦。”
“嗤”地一声,孔雯锦撒娇:“转过去嘛,我上厕所。”
“都看过了。”
“不一样~你快点~”
出卫生间伸懒腰,见魏乙宁在厨房烧水,背后抱她:“真帮我按摩了呀?好像没那么酸痛了。你偷学不少教程么,不激烈又恰到好处……露出来的干干净净,遮住的地方颜色变浅了。”
“嗯?”
“静歌之前脖子上带草莓,还有大学同学。我以为都是这样。”
“那样的之后会疼。”
“你怎么知道?”孔雯锦松开她。
“你之前给我脖子吸,当时红了,后来变黑一摸就疼。好几天才下。”
“我记得那次在生气,连吸带咬。但轻一点的那种感觉痒痒麻麻的。”孔雯锦回忆着,对上魏乙宁意味深长的眼神,连忙走开,“跟你讨论这个干什么。”
母亲电话打来,启程回新鑫。第二天来客人,中午晚上都留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