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安室透站直了身子,忽然觉得自己脚下嘎吱了一声。
他不由得低头,看向了脚下的那块地砖,他用鞋跟扣了扣地砖,然后蹲了下来,看到了这块地砖和其他地方相比较浅的颜色。
“教授,匕首借我用一下。”
月见山遥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把匕首递给了他。
而在这时,证据的传输被断了一下。月见山遥还以为是被主控账户发现了,正准备夺回系统的控制权,却发现不是被发现了,而是一个实时的录像转播。
被灯光笼罩的舞台,被禁锢住的受害者,以及一个不清醒的施暴者。
月见山遥猛的站起:“糟了!”
安室透刚好撬开了地砖,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倒吸一口冷气。
月见山遥听到他的动静低头看了过来,看到了嵌在地砖下的炸弹,瞳孔一缩。
“要命。”安室透自然也看到了屏幕上即将发生的暴行,又低头看了一眼这个炸弹:“这个分量,这个地点,一旦炸了恐怕整栋楼都得陪葬。”
更糟的是,炸弹上的计时正在缓缓跳动,显示时间还剩——两个小时。
月见山遥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炸弹的用处:“他们要放弃这个庄园了。”
这是他们的收尾工具。
“能拆吗,安室先生?”
安室透盘腿坐下,摸出一把小刀:“可以,这边交给我。”
月见山遥推开椅子,看向视频中的地点。那是一个很眼熟的地方,昨晚他正好看过一场举行在那个地方的拍卖会。
“我去阻止他们。”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少女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陷入疯狂的人,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她以为,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她早该渴望死亡。
但在真正面对死亡的这一刻,眼眶还是不由自主的充满了泪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她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呜鸣声。
眼前这个看起来俊秀的男人,她其实是认识的。
他是她最喜欢的大提琴家,是她单色无聊的世界里唯一渴望的理想,她曾把他看作努力的方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惊恐万状,好像恨不得撕碎她。她眼睁睁看着男人挥舞着能拿到的一切武器,把刀刃捅进了她的身体。
“呲——”
少女发出一声悲鸣。
她身上有别的伤,在挣扎的过程中再次绽开,殷红的血在她身下汇成一滩。刀刃好像再一次刺了下来,穿透血肉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处传来的。
她在这一刻清晰地认识到,她要死了。
女孩的瞳孔中映出再次刺下的刀。
她不想死……!
刀刃停在了在半空中。
月见山遥抓住男人的手腕狠狠一扭,扭掉了他手里的刀,然后用力把他往台下一甩。男人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后脑勺撞到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月见山遥赶紧去检查女孩的伤势。
“没事了,你坚持一下,别睡!”
他脸上有几点血迹没擦干净,那不是他的血,是试图阻拦他的侍者的。然而就是因为那俩侍者的阻拦,导致他晚了一步,女孩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她一共中了两刀,但或许是人体实验的原因,伤口出血量极大,月见山遥试图给她止血,但双手染了通红都无济于事。
月见山遥粘满血的手微微蜷缩:“为什么……”
女孩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她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月见山遥压低身子,把耳朵凑近:“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