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是正好随了萧逢的意,他就喜欢单独和孟黎待在一起。
这晚,萧逢借着伤又在孟黎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是被被电话铃声吵醒来的。
他没仔细看,直接接通了,没想到对面会是萧程宇。
开口就是命令:“萧逢,这周末你去医院看看你弟弟吧。”
萧程宇的声音听着温和,但却带着种不容置喙的味道。
萧逢没直接反驳他,毕竟这老头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只问:“去医院干什么?”
萧程宇正色道:“当然是去看看你弟弟,你知道凌飞伤的多严重吗?你那一拳打碎了他的脸颊骨,虽然是凌飞出言不逊在线,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一点表示没有?”
萧逢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眼窗外高升的太阳,揉了揉眉心,沉声说:“爸,那我身上的伤,文姨需不需要给我一个表示?”
电话那头直接没了声。
萧程宇没想到这个一向温顺的儿子忽然变了个模样。从前的萧逢虽然和萧程宇也不是很亲近,但从没有给过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意味。
然而下一秒,萧逢却又软下了嗓音:“爸,你知道的,我学业很忙,我妈的病情还不稳定,我实在身心俱疲。从前凌飞在我面前耍脾气,我这个做哥哥的能忍则忍。我当时打他确实是冲动了,但文姨也教训过我了,这件事情我就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后我们兄弟俩还是和以前一样,兄友弟恭,您看行吗?”
萧逢翻脸像翻书一样快,萧程宇仿佛真被他这一番话术震撼到,呼吸渐沉,好半晌才低低笑出一声:“萧逢,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萧逢也不谦虚,抬眸看向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嘴角挂着笑,眼中情绪却冷的像结了层霜。
“爸,你知道的,我一直拼命读书、努力,不仅是我了我和我妈,也是想做您最优秀的儿子。”
电话挂断时,萧逢差点吐出来。
对萧程宇说这种违心的话,让萧逢恶心的想要把说出这些话的嘴都好好洗一遍,杀菌消毒。
萧逢也确实这么做了,刷了三遍牙,牙龈都刷出了血。
抬眸看向镜子才发现嘴角的牙膏泡沫都带着血,而他的表情过分淡漠、冷静,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漆黑的双眸中沉的可怕,空洞洞的,死死藏着那深沉夜色下的一汪暗涌。
前世,他从未向萧程宇臣服、服软或者示好,他到了国外,开始自立门户,其实一切都很顺利,起势不错,又频频遇贵人。
本来他也可以靠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萧程宇那时候已经放弃了和他父子离心的萧逢。
直到萧凌飞自己作死犯事进了监狱,萧凌飞才腆着脸把他这个大儿子接回来。
萧逢应该要拒绝的。
那时候母亲已经去世了,孟黎也不见了。
他靠自己也已经能把一切都做得很好,有了反抗的权利,根本不需要再攀附那时候已经逐渐走下坡路的萧家。
可是某一刻,当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孟黎踪迹的那一刻。
他意识到不够。
自己掌握到的权利还不够。
所以他回国了,他的梦想成为了萧氏旗下的子公司,而他顺利坐上萧家董事的位置,第一件事就是把曾利用特权做过不少违法事情的萧程宇送进了监狱,在萧盛摇摇欲坠时,又另辟蹊径,另起高墙,肃清萧家董事内部,坐稳了这个位置。
他一步步带着萧盛立在海诚高处,那个曾经孟黎也站立过的地方。
他也以为自己拥有了这些,拥有孟黎就不会再是一件难事。
可到头来他还是发现太晚了。
所以今生,萧逢不会再晚了。
萧逢抬手抹去嘴角血红的牙膏泡沫,洗了把脸才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这个点孟黎还没醒。
今天叶姨家里有事请了假,萧逢就去厨房做了早餐,等到早餐做好,他们家少爷的房间就像是雷达感应器一样自动打开,穿戴整齐的孟黎揉着睡眼,懒懒的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萧逢看着神色惺忪的他,内心一片柔软。
“黎黎,那张学生会申请表你填好了吗?”
“嗯。”
孟黎直接把表递到了萧逢面前。
萧逢仔细看了看,发现居然连星座都要填啊。
他家少爷是巨蟹座。
爱好填的是……不上早自习。
喜欢的颜色是无。
不过意向职位怎么是……
“黎黎,你不是要去广播站吗?怎么填的是抓迟到、查校服……”
孟黎咬下一口蛋,咽下去了才漫不经心回答:“我没说过我要去广播站,填这两个可以不上早自习。”
对于他们这些悲催高中牲来说,只要早上不坐在教室里面打瞌睡,去哪都是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