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野菜,土里果实可填饱肚子。
所以公孙长孙一到那些村落,那些老实的村民,不只把新米拿出来,还眉开眼笑的捉了自家养的鸡鸭过来,几个猎户家的妇人也种了那些像甘薯的东西,省下了买粮食的钱,让夫婿孩子都多了新衣,知道公孙长孙来了,就二话不说让自家男人把自己屋檐下新做的腊肉全都给了他们,然后瞪着眼睛,一副他们不拿走就不走的模样。
每到一个村落,那些村民全都是如此,一股脑地把东西往他们车上塞,好似不要钱似的。
车子挤不下了,他们就在村里敲敲打打、左拼右凑,凑出十辆牢固的旧车,一样将车子塞得紧实,要让他们带回去。
这一车车都是食物呀,莫说是供军营十日,恐怕就是二十日都不用愁了。
只不过若不是装那一筐筐怪异的东西,恐怕还有许多空位,这怪东西占了车的位置整整一大半。
樊与行想问那是什么,可是又忌惮公孙长孙会耍花招,瞧他不费一兵一卒,不拿一个子儿,就换来二十多辆车的米粮,还令村里的老人、女人、男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这人就是一个邪物,邪门得很!
公孙长孙瞧他眼巴巴的看着那筐笼里的东西,也不解释,只是嘴角勾着笑,故意问:「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哼,不就是野菜吗?」
樊与行努力的压下好奇心,其实心里面像被猫的爪子搔抓似的,痒得要命,恨不得他赶紧说出来历。
不过公孙长孙果然就是个万恶的军师,笑得像只狡猾的猫,脸上写着「嘿,想知道吗?偏不告诉你」,让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拿出佩刀,就把眼前的人给砍成十段八段。
他心里喃念着,宝藏,庚朝的宝藏,为了一穷二白的王爷,若能拿了这宝藏,对王爷是多大的一份助力,这才止了自己的杀意。
将粮车运回来,也不必多言,骆以丰见到如此丰收,心里惊异,但脸上还是不露分毫,他扫视一眼,比着筐子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果然王爷出马,立刻不同,只见公孙长孙跳下车,一脸卖好讨巧,跟对樊与行的态度可说天壤之别。
「这是地薯,是个好东西,产量大,又随处可生长,耐旱,耐瘠,若是无米可吃,吃上这个一样可饱腹,而且滋味甜美,烤的、炸的、煮甜的,样样好吃。」他今晚就要吃烤地薯,死也不吃掺了沙跟石头的旧米。
骆以丰没管地薯可以怎么烹调,只注意到产量大三个字,令他眼睛一亮,沉声问道:「产量有多大?」
「一亩田,产个两、三百斤没问题。」
樊与行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三百斤能供一家子的人吃近一年了,「几斤?」
公孙长孙翻个白眼,一副「你是白痴连这么简单的话也听不懂」的表情,「两、三百斤没问题,天候好的时候,产上四、五百斤也平常。」
樊与行晕眩,过大的数目让他脑袋昏了,而骆以丰静静的看着公孙长孙,眼里的火焰却在一瞬间烧得猛烈。
「这就是那些村长对你恭敬有加的原因。」
有了产量这么大的地薯,一整个村子就算是荒年都能保存,更何况是现在丰年,想必以后再也不用易子而食,也不必卖儿卖女卖媳妇,也怪不得那些村人把他当菩萨看待了。
公孙长孙并不意外他知道村人的反应,派出去的三十人,必定有人一回来就已禀报过一行人的动态。别说樊与行是骆以丰的心腹,此三十人里面必定有一些对骆以丰忠心耿耿的人,所以这一次他连逃的念头都没有,毕竟他才被俘不久,正是骆以丰防备心最强的时候。
要逃,也要挑他渐得骆以丰信任的时机,这时候逃,只不过给了骆以丰斩杀他的好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