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赌上一切等了我十年。现在，轮到我赌上毕生所学，还她一个健康的未来了。
飞机穿越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落在沈明溪的脸上。我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心中默默承诺：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第8章 术前心战
北京协和医院心外科病房，窗外的银杏叶在秋风中泛黄。沈明溪靠在病床上，手指轻轻敲击着笔记本电脑键盘。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轮廓。
我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拿着刚出炉的检查报告，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quot又在工作？quot我皱眉走近，直接合上她的笔记本，quot昨天怎么答应我的？quot
沈明溪抬头，黑曜石般的眼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quot只是最后确认一下季度报表。quot
quot季报比你的心脏还重要？quot我将检查报告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她轻轻拉住我的白大褂下摆，这个小小的动作瞬间浇灭了我的怒火：quot别生气，唐医生。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quot
quot每次都这么说。quot我叹了口气，在她床边坐下，quot检查结果出来了。quot
沈明溪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单：quot有多糟？quot
quot二尖瓣前叶脱垂伴重度返流，左心室扩大，ef值降到33%。quot我尽量用专业的语气陈述，却还是看到她睫毛轻颤，quot肺动脉高压比新加坡时略有加重。quot
quot手术呢？quot
quot明天上午第一台。quot我翻开日程表，quot我主刀，季云华一助，麻醉是张主任，体外循环请了阜外的李教授。quot
沈明溪微微点头，表情平静得像在听别人的病情：quot成功率？quot
quot90%。quot我给出一个略高于实际的数据。
quot实话呢？quot她直视我的眼睛。
我沉默片刻：quot85%。quot
quot足够了。quot她微笑，仿佛我们讨论的不是生死攸关的手术，而是一场普通商业谈判，quot澜庭初创时，我做过成功率更低的决定。quot
quot这不是商场博弈，明溪。quot我忍不住抓住她纤细的手腕，quot这是你的生命。quot
她低头看着我的手，温暖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quot我知道。quot轻声说，quot所以赌注才下得毫不犹豫。quot
这句话让我胸口发紧。我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拿起检查报告假装研究，避开她炽热的目光。
quot子潇，quot沈明溪突然说，quot如果手术...quot
quot会成功的。quot我打断她。
quot听我说完。quot她固执地继续，quot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quot
我放下报告，强迫自己直视她的眼睛：quot什么事？quot
quot继续好好生活。quot她一字一句地说，quot像过去两年那样，做你的#039心尖上的柳叶刀#039，救更多的人。quot
这个请求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脏。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quot不可能！如果你...如果你不在了，我...quot
quot唐子潇。quot她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quot这是我要的承诺。quot
我们四目相对，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quot滴滴quot声。窗外，一片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落，轻轻敲打着玻璃。 ', '')('最终，我艰难地点头：quot好。但你也要答应我，拼尽全力活下来。quot
quot成交。quot她微笑，伸出小拇指。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我眼眶发热。我勾住她的小拇指，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二十二岁的沈明溪也喜欢这样拉钩，说这是quot比合同更可靠的承诺quot。
quot还有件事。quot她转向床头柜，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quot这是澜庭的应急方案，如果...如果我长时间不能工作时的管理架构。quot
我接过文件夹，厚度出乎意料：quot这么多？quot
quot包括未来半年的战略预案。quot她轻描淡写地说，quot裴言澈知道怎么做，但有些细节只有我清楚。quot
翻开文件，我惊讶地发现里面不仅有事无巨细的工作交接，还有对每位高管的性格分析、可能的风险预案，甚至包括如何稳定股价的具体步骤。这哪是什么应急方案，分明是一份完整的quot遗嘱quot。
quot你准备了多久？quot我声音发紧。
quot从新加坡回来那天开始。quot她平静地说，quot三个晚上。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