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过过生辰。
远徴弟弟知道他有心结,所以也从不敢提起。
他甚至早已忘了自己哪天生辰。
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过生辰,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开心了。
但今日,却有一个人,悄悄为他准备了惊喜,时隔多年又让他听到了那句生辰快乐。
他其实并不想翻脸,只是不知要如何面对。
好像他一旦笑了,就是对母亲和朗弟弟的背叛。
所以他恢复了往常的冷漠,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任由她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哭泣。
她就像一只孱弱的小猫,哭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明明就是在哭,却还要背对着不让他发现。
其实他很想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却最终还是转身,一个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似乎已经很深了,宫尚角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但他的肩头早已被夜露浸透。
他握了握拳,终于往草庐的方向走去。
第44章 礼物
夜已渐深,四处皆静,只有不知名的虫儿偶尔鸣叫几声。
宫尚角远远地就看到草庐里还亮着灯。
老夫妻二人很早就睡了,上官浅却还坐在堂屋。
只是她一看到宫尚角回来,便扭头就往屋里走。
宫尚角紧随其后,在上官浅关上房门之前,用手抵住了门框。
上官浅用力推拒着房门,却终是不敌宫尚角的力气,让宫尚角进了门。
既然宫尚角进了屋,上官浅便不打算继续呆在屋里,她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拧着眉要出去,却被宫尚角拦腰抱住,钳住双手抵在了门上。
宫尚角一手握住她纤细的两只手腕压在她头顶,另一只手则挑起了她的下巴。
他锐利的眉眼比春寒更为冷冽,如同一泓井水,深不见底。
上官浅在这样的压制中,只能被迫抬眼看向宫尚角。
但是,她在他眼里没有看到丝毫歉意,积蓄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宫尚角,你放开我。”
她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喊他的全名,明明带着凌人的怒意,却还是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般,即使张牙舞爪,眼神也在不断地表达着不满,却丝毫没有威慑力,反倒让人觉得她很可爱。
宫尚角盯着上官浅那因为生气而涨红的小脸以及不自觉嘟起的红唇,眸色逐渐晦暗,喉结也滚动了一下,忍不住低头就要吻上去。
他不擅长哄人,以为这就已经算低头了。
宫尚角清冽如雪松般的气息覆盖下来,上官浅却偏了头。
“宫尚角,你把我当什么了?” ', '')('她颤抖着,却挣不脱宫尚角的束缚,但挣扎之间,却有一物从她怀中滑落。
一个黑色的物件滚落在地,上官浅的视线随之向下,脸上闪过一抹惊慌。
宫尚角俯身捡了起来,是个墨黑色的荷包,布料普通,但绣工却颇为精致,用了寻常可见的金线,绣了一枝月桂,和他那件黑色睡袍上的月桂纹样几乎一模一样。
不用猜,就知道这是给谁的。
宫尚角嘴角不露痕迹地勾了一下,拽着荷包的穗子,垂在上官浅面前。
“送给我的?”
荷包里装的应该是月桂干花,此刻摇摇晃晃,便隐隐有让人心静心安的月桂香气散发出来。
上官浅一脸不忿,想要伸手抢夺,却扑了个空。
“谁说要送给你,快还我。”
“不是给我的?那是给谁的?”
宫尚角将荷包高高举起,一脸玩味地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伸手想抢,但跳了几下都够不着,却注意到了宫尚角手腕上系的红绳。
是上元灯节买了,他说了第二天就会摘掉,却一直戴到了现在的那条。
上官浅的眼眸中的怒意有所软化,只盯着那条红绳出神。
宫尚角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变化,讪讪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同时也将荷包掩藏在了宽大的袖子中。
“送给谁的?”他又问了一遍。
上官浅虽消了些气,却并不想他得意,故意扯了个谎:“我在大赋城有个青梅竹马的哥哥,待我极好,这荷包是做了送给他的,他最喜欢月桂。”
她说得煞有其事,眼里满是思念与回忆,明明是凭空捏造,却好像真有这么个人似的。
却没注意到宫尚角的眸光越来越暗,嘴角的笑意褪去,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既入了宫门,居然还敢想着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