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被分配到同一组,显然是别有用意。
江稚月擅自离开,就会打乱幕后之人的计划。
她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萧景润,不能把他一个人扔下。
为了摆脱小混混的围堵,江稚月拽着男人的手腕撒腿就跑,逃跑之前,飞快地从秦肆的领口摘下一枚精致的胸针,丢得远远的。
趁着小混混被那值钱的东西吸引注意力,逃之夭夭。
可他们跑了大半天,没有逃出迷宫一般的贫民窟。
在逃跑的过程,秦肆命令她松手,告诫她未经允许不得擅自触碰他,还用冷冷的语气责问她,有什么资格扔掉那枚胸针,每一句话里面都是与生俱来的强势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不是让我救你吗,你因为炫富招惹上他们,只有舍弃你的富贵才能逃出来。”江稚月秀气的眉头微蹙,语气柔柔地,仔细听去,隐忍着带了丝丝不耐。
秦肆眯眼瞧她,语气沉冷。
“哦,不是因为萧景润?”
“关他什么事。”江稚月自然不会承认,她想到了那个晚上在洞穴里,萧景润说过的那番话。
——“我们会经过很多考验,才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这其中要付出很多代价,如果江稚月同学想达到某个目的,你也愿意付出代价吗?” ', '')('江稚月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她的代价是和秦肆共渡贫民窟几日游吗?
江稚月不认为秦肆待在这种环境下能够改掉那些臭毛病。
秦肆反倒可能觉得萧景润在故意羞辱他,然后变本加厉。
狭窄的墙缝间,破旧的房屋拥挤不堪,防风布残破不全,江稚月贴着墙壁站立,男人冷然地站在外面。
江稚月招了招手。
秦肆懒得理会。
江稚月简直无言以对,“秦少爷,你说话真是自相矛盾,前脚刚说完你出了事,我们别想好过,后脚你自己找死,我该怎么阻止你。”
“我很清楚新马兰州的帮派规矩,那些在贫民窟游走,收保护费的混混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踏入他们的地盘,就必须遵守他们的规矩,不然便会像垃圾一样被丢到垃圾堆里烧掉。”
“你在外面身份显赫,但你在这里,没有人捧着你。”
到底是忍不住了,换作平时,江稚月哪里敢用这种近乎威胁和恐吓的语气跟秦肆说话。
秦肆不把威胁放在眼里,她的态度,却让他眼底暗芒微凝。
“我没有来过这里,不知道怎么出去。”江稚月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可以吗?我去探路。”
“.......”秦肆那双冷冰冰的眸子,幽黯得半丝光亮也投不进来。
他眼神慢悠悠地飘在了地上的一滩污水,江稚月换了个位置,男人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两人的正前方,晾衣架被磨得快散架了,摇摇欲坠,上面悬挂着一大片凌乱不堪的破衣服,江稚月挑选的位置,恰似一道天然屏障,正好能把路人的视线遮挡。
躲在这里,四处搜寻的小混混一时半会儿还发现不了他们。
秦肆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身上的压迫感很强,笔挺的西装和精致的领带,无不散发浓浓的精英感。
他是个很健壮的男人,江稚月感觉他靠近过来,站在了她身后,他身子稍稍前倾,那结实硬挺的胸膛就透过凉凉的衣服,几乎贴到了她肩膀上。
他的呼吸,裹着一层凝结的冰,江稚月转头,挪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秦肆眯起眼,盯着女孩白皙中透着绯红的小脸上,因为跑了一小段路,她气息还有点喘。
“你扔掉的胸针,是我未婚妻送给我的。”秦肆冷冷说。
江稚月微愣了下,与他沉沉对视,仅仅半秒,男人眼里的倨傲占据了上风。
“抱歉。”她诚恳道:“等我们出去了,我会想办法将那枚胸针重新买回来,那些人无非是求财,他们会将胸针卖去二手市场。”
秦肆不禁又眯了眯眼,此时吹来一阵风,江稚月站得远远的,挡在两人中间的一块白色纱布飘了起来。
秦肆隔着那层轻薄的白纱看她。
女孩眼珠很黑,眼睛很亮,皮肤白里透红。
她乖乖站在原地,脸上表情很平静地和他对视。
秦肆目不转睛,牵起一抹肃冷的弧度,“如果二手市场没有?”
江稚月抿了下唇,“它一定会在二手市场,贫民窟的人只求财。” ', '')('“何况......”
她根本不用感到抱歉。
要不是秦肆一脸傲慢无礼的激怒了那些人,原本只要将身上的衣服交给他们,再说几句好话,小混混就会放过他们。
江稚月深谙贫民窟的生存之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