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就像幻觉,众人摸不着头脑,耳边只有王虎越发急促的呼吸声。
“一群傻逼,快扶我起来,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要脸的偷袭……啊啊!”
沈浊还没从突生的变故中回神,就听见一抹嗡鸣的破空声响起,接着,就是王虎凄惨的嚎叫。
余光一瞥,就见王虎身上又多了支箭,长箭不偏不倚,正正好嵌进刚刚还完好的另一个膝盖骨里。
这是……风水轮流转吗?
如此转机,是自己做梦都不敢想的。
看着王虎痛到扭曲的胖脸,虽然不合时宜,但沈浊还是想笑。
一群山匪早就被这两支神出鬼没的箭矢吓破了胆,也不敢拽王虎了,两股颤颤地往回跑,却被无声出现的士兵截住了去路。
不光是山匪,沈浊也被如此突然的转机给搞懵了,前世明明没有这样的清形,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到底是谁主导的?
不待他想清楚,脊背就又感受到震动,应着马蹄声而来的,是一支人数并不多的军队。
而军队的最前面,一位身穿银甲的青年手持长弓,跨着马,停在他的身边。
沈浊全身无力,唯有眼睛还能转动,他看着在火烧的晚霞下,骑着马的俊郎青年,心口开始不受控制地升温。
马上的将军似被他一身火红的嫁衣吸引,目光扫过,最后落在还滴着血的伤口上。
剑眉微蹙,只是一瞬,就移开了视线。
“你就是王虎,铜虎寨二当家?”
清朗的声音拽回沈浊已经开始模糊的思维,身上的异样越发明显,沈浊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却是越来越多。
“呸……叫你爷爷干什么?”
“爷爷?”
青年冷嗤一声,似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当老子的爷爷,你也配?不过有个问题你倒是问对了,喊你啊,肯定不是让你享福的。”
“来人,”青年头也不回吩咐道,“找个绳子把他拴在本将军马后,让这位爷——”
青年居高临下,瞥了眼王虎惨不忍睹的两个膝盖,微抬着下巴,语气轻佻。
“好好享受享受。”
士兵处理着早就被吓破了胆的小山匪,青年得空,看向依旧倒在地上的沈浊。
“可还动得了?”
沈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焦急地回望马上垂眸看着他的人。
“哑巴新娘?”
青年挑了下眉,像疑惑,又像嘲弄。
话音未落,青年手中的弓箭就已换成长枪,一伸一转把人挑到马上。
天旋地转间,只是一瞬,沈浊的视野就已从火红的晚霞,换成了垂眸看他的青年。
俊脸蓦地在眼前放大,沈浊有些不适应,勉力一动,就察觉到箍在腰间的手臂。
原来,青年为了避开伤处,并没有让他跨坐马上,而是单手搂在了怀里。
沈浊有意言谢,可不待张口,青年就已经收回视线。
“驾!”
短喝声起,烈马嘶鸣一声,就往山下狂奔而去。
山道坎坷,颠簸不已。
沈浊疼痛难忍,头也被颠地往后仰,这么一来,恰好让他的瞥见被拖得血肉模糊的王虎。
痛苦的记忆扑面而来,沈浊又想起这段破败不堪的经历。
前世,王虎一脚踹断他的右腿后,为了惩罚他逃婚,更为了让他长长记性,决定把他绑在马后一路拖到山寨。
山道本就不平整,多得是细碎锋利的石子,整整十里山路,他就被绑着双手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