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能明白吗?”
“所以,奸细另有其人?”
沈浊点点头,的确,“将军为何怀疑冯百户?”
“因为他之前是赵青手下的人……没想到他竟然是我爹的人,啊,麻烦死了。”
顾清又抓了把头发,本来就乱的头发现在更糟糕了,“对不起,冯结是我爹的人,我不能帮你报复他。”
“将军啊,你知不知道,冯结应该算是我的恩人,若是今天要杀我的是别的什么人,我可能就见不到将军了。”
顾清抬手,抚上沈浊脖子上的血迹,伤口并不平整,显然是来回磨了多次,“很疼吧……”
利刃划破皮肤的那一瞬是疼的,之后就渐渐好了,沈浊原本是怕的疼的人,但上辈子又是酷刑又是毒酒的,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疼。
但他看着顾清温柔下来的眉眼,感受着脖颈间小心翼翼地触碰,突然觉得疼也是一件好事。
“嘶……挺疼的。”
顾清一慌,手忙脚乱把手撤回,“你忍一忍,还有最后一步,等到时候你就能下山了,回去让二楞给你请最好的大夫。”
“嗯,好,”沈浊十分享受顾清慌乱的样子,但同时又有些不忍,“我没事,将军不用担心。不过,将军啊,我有一个提议,冯百户是回不去顾老将军那儿了,但他对我有恩,将军能不能先收留他一阵子?”
“好。”
“那既然冯百户不是奸细,那将军可以让冯百户去查呀,正好将功赎罪,这样可不可以?”
“可以,”顾清挑眉,瞅着有些狡黠的沈浊,“你这是……在帮冯结求出路啊。”
“这都让将军看出来了,将军真聪明!”
“都听你的就是了,那还是让冯结守着你,半个时辰后,你们就可以下山了。”
顾清忙得很,交待完就离开了,过程中冯结一直守在门口,自然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
“谢谢……”
“你武功好吗?”沈浊直接打断冯结的话,接过水简单把脖子上的血迹洗去。
“还行吧。”
“那好,”沈浊随便找了个簪子,将一头青丝挽住,“你既要谢我,就帮我一个忙。”
冯结看着换上便衣后一身利落的沈浊,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事,只好出声提醒,“顾将军说,让我带你下山,不可耽误……”
“我当然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他就不知道我没回去。”
铜虎寨大堂坐满了人,王铜坐在正中的主位,手里攥着一枚沾了血的令牌。
“你说,我弟弟在外面那群官兵手里?”
冷风穿堂而过,裹得堂中燃着的火苗四窜,位于下首的顾清弓着腰,动作间,夹在头发里的碎叶哗哗往下掉。
顾清的样子寒酸极了,一身短打沾满了泥土,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更甚者,左膝处的布料已经破损,露出里面磨破皮的鲜红血肉。
也不知道顾清上哪弄了泥巴,把一张俊脸糊得连乞丐都不如,一张嘴说话,就有浮尘往下掉。
“正是,我本想去看看地方到底多少人马,但走近一看,才知道他们中间拖着辆囚车,里面是我两天前才见到的二当家。”
南风知我意
顾清抹了把脸,将脸皮上的脏泥刮去,“二当家看见了我,就把身上的令牌扔到了地上,等他们走远,我才敢捡,这上面,可是二当家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