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顾清得用两三句来解释,若真解释明白了也行,但也不知顾清肚子里是不是真没那点墨水,翻来覆去就是说不到重点上。
不能说全是废话吧,但实在没几句有用的。
沈浊旁听了一会儿,眼看顾清还没把人说服呢,就快把自己气极了,他没办法,只好出手帮忙。
如此,便有了现在的情况。
“说累了吧,快,坐下喝杯水。”
顾清顾忌着沈浊腿上的伤,特地搬了把椅子放到沈浊身后,见沈浊没空理他,就上前把人轻轻按在椅子上,接着就往人手里塞了杯茶。
盛情难却,沈浊没有推辞,低头喝了一口。
茶水似乎放久了,又可能本身就是这个味道,又苦又膻,沈浊已经好多年没喝过这么劣质的茶水了,甫一入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难喝吗?”
“……有点。”
“那就别喝了,”顾清夺过茶杯放到别处,示意冯结倒了一杯白开水,“喝白水漱漱口吧,怪我,早知道这么难喝就不倒给你了。”
倒也没有这么矫情,沈浊摇摇头,“不必。”
顾清没强求,把杯子放在一边不说话了。
顾清为了试探山匪并没有袒露身份,现在在几个山匪头子眼里,顾清依旧是今天刚娶到媳妇儿的傻大汉。
和谐到诡异的一幕让旁边几个小山匪头子大惊失色,这满打满算也才一天吧,这铁三这么快就被人迷住了?
这对媳妇儿唯命是从的样子,跟着他真的会有出路吗?
他们虽不聪明,但到底还是知道不能跟着啥都听媳妇儿的妻管严的,虽然这个媳妇是个男的。
如此琢磨着,刚被沈浊说动摇的几人又犹豫了。
沈浊在朝廷里摸爬滚打这么久,早就能一眼看穿人心思,更何况这几个脸上还是藏不住事儿的。
“以上,就是我家夫君的意思,我只是代为传达,抱歉僭越。夫君,你看我这样说可以吗?”
顾清神游天外,完全没意识到沈浊口中的夫君就是自己。
腰间的衣裳一紧,顾清低头,就见沈浊拽着他的衣角,脸上写满委屈,“夫君,你这是嫌我多事生气了是吗,为什么不理我?”
顾清一愣,脸上佁然不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怎么会有人连委屈都这么好看啊,要是在配上几滴眼泪,那可真是祸水的东西了。
顾清咂摸着,对上沈浊清冷的眼神,浑身一激灵,强装镇定道:“差强人意,不过还行,没算白疼你。”
“谢谢夫君夸奖,”沈浊笑开,转过头,“诸位的意思呢?”
“我们先观望观望吧,不过你们放心,今晚的事我们是不会参与的。”
目的勉强达到,沈浊松了口气,“那谢过诸位。”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顾清依旧木讷着,盯着沈浊的后脑勺愣了半天。
这人一口一个夫君,喊得也太顺口了吧……
“将军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哦,没什么,”顾清贱兮兮靠在椅子的把手上,贴近沈浊,神秘兮兮道,“还别说,小公子你演技口才都是一等一的好!”
沈浊瞧了眼顾清朝他竖起的大拇指,迟来的羞愧感涌上心头,他难得不好意思,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发痒的嗓子,“多谢将军夸奖。”
“不要谦虚嘛,反正我是演不来的,不过,你口才好好啊,这么快就能说服他们。我本来都快放弃了。”
因为你词不达意,他们理解不了你过于跳脱的思想,沈浊腹诽。
可对上垂头丧气的顾清,沈浊却只是笑了笑,“可能是因为将军太威严了,他们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