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
但话到嘴头,他又不敢开口了。
顾清没有丝毫理由对他这个相识仅有短短几天的人好,他应该只是善良惯了,是自己没经历过这些东西,所以才会格外受宠若惊。
何必庸人自扰,揭开这抹伤疤呢。
沈浊收起思绪,“将军,昨日你说的将王铜交给我处理,还算数吗?”
“这有什么不算数的,只是我挺佩服王铜的,你不要太过折磨他就是了。”
“佩服?”
“对,前几日我们讨论的时候你也在场,你应当听见了,王铜的前半生并不顺利,后来遭遇这么多事之后才会选择做山匪。他后来的确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但都不能否认,他比大多数人坚强。”
顾清说着顿了顿,沈浊下意识抬头,看向顾清。
顾清也同样在看他,或者说,在专门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是少有的严肃与庄重,话音不紧不慢,一字一句,重重敲进沈浊心底。
“最起码,这样的经历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是撑不下去的。”
“所以,在坚强和勇敢这一方面,我是敬佩的。”
沈浊心神俱震,万万没想到顾清会说出这样的话,压在心底多年的酸楚突然上涌,沈浊心口又胀又痛,他垂下了头。
所以没有瞧见,顾清伸到他头顶,犹豫良久,却又收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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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不会是顾清被打坏了吧
沈浊向来是喜欢独处的人,他享受一个人呆着的静谧和惬意,若是手边再有一盏上好的茶水和一本贤书,那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可是……
沈浊看着手里顾清给他搜寻来的圣贤书,又瞟了一眼顾清给他寻来的上好的龙井茶,一反常态的兴致缺缺。
今日,已经是顾清勒令他在房中静养的第五日了,五日来,他听着外面嘈杂又热闹的声音,第一次知道自己竟是这么耐不住寂寞的人。
想要出去转转的迫切感与日俱增,正好在此时此刻,在听着外面又热闹起来的欢声笑语中,达到巅峰。
“诶?你要去哪,少爷说你哪都不能去。”
二楞拉住扔下书就踉跄着往外走的沈浊,拿顾清的命令压人,这几天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少爷也只是看着温和好说话,但实际上也是个不好伺候。
遇到什么事时,好说歹说都比不上顾小将军的一句命令。
可现在,好像就连顾小将军的的命令这个杀手锏都不管用了。
二楞连忙冲上去抱住沈浊的胳膊,既想把人往回拽,又怕伤到沈浊的腿,只僵持着不敢使劲。
“我不乱跑,就站在外面看一眼,顾小将军是不会怪罪的。”
沈浊揉了把二楞的头发,吃得好果然管用,这才短短几天,二楞脸上都有肉了,一张小脸红润起来,瞧着比之前瘦骨嶙峋的样子顺眼多了,可见顾清是真的对所有人都很好。
“要不,你把顾小将军喊过来,我和他说行吧?”
“可是我家少爷现在没空……”
沈浊挑眉,没想到顾清竟然这么忙,“哦,那你家少爷在干什么?”
“我家少爷正忙着给人打架呢,没空理……诶!你不能出去。”
沈浊仗着二楞不敢使劲抓他,直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人在半推半攘下,来到了擂台前。
擂台还是那个擂台,剿匪成功的第二天晚上,顾清就在王铜足足有一丈多宽的大床上睡舒服了,当即扬言,接下来的日子都在山寨整顿,直到拔营赶路。
如此,原先的小山匪们窝囊在几间小屋里,顾清带着他的手下的士兵,毫无廉耻地抢了他们的地盘。
短短几日下来,原来的山匪该招安的招安,不能招安的要么关在逼仄的破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