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刚给他买来的白色锦靴沾了菜油,黄了靠近鞋底的一小片。
刚穿半天就要洗了,简直是罪过。
沈浊无奈,瞥了眼就差头顶冒烟的顾清,弯腰去捡筷子。
等到起身
', '')(',顾清就已经收拾好了表情,只是眼皮耷拉着,看着有些可怜。
顾清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又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来人,给本将准备笔墨纸砚。”
这是……要回信?
山寨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吃喝玩乐的东西样样不少,可偏偏就是没有书房这种风雅的东西。
不过顾清也不是什么穷讲究的人,桌上的饭菜撤去,上面的油脂一擦,就是一个新的书桌。
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沈浊没有收到逐客令,于是就当个透明人,在一旁守着。
想看看顾清为什么生气是一回事,另一回事嘛,沈浊瞄向顾清才消肿不久的手腕,他还想看看,这顾小将军怎么用这个病手写字的。
工具很快就绪,房间里也没有留人,沈浊十分自觉靠上去,“我为将军研墨吧。”
顾清点头,将一块沉甸甸的墨条交到沈浊手中,接着就开始铺纸。
墨条到手上,还没开始磨,就已经把手心染黑了,沈浊摊开乌黑的手心看了看,俊秀的眉毛一簇,他就从没见过这么劣质的墨条。
笨重的墨条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石头,又脏又难用,研磨的过程也极其不顺利,磕磕绊绊的,与劣质砚台摩擦的刺耳声吵得沈浊脑子疼。
顾清的手腕不便,勉强抓住细长的笔杆,蘸了点墨就开始在纸上写字,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纸上作乱。
作为曾被皇帝盛赞书法造诣的沈浊,实在是很难相信会有人写出如此让人一言难尽的字。
沈浊抿着唇,看向顾清写字的右手,腕臂悬空,落笔时撇捺纵横的走向虽说有些出其不意,但总体上还是说得过去的。
可写出的字,怎么就这么别具一格呢?
难道是手腕受伤的缘故?
不应该啊,又不是所有的笔画都得手腕出力,以臂带腕也可以啊。
昔日的状元郎有些怀疑自己的认知,可顾清毕竟是位将军,纵使再不满也不能表现出来。
沈浊盯着纸上歪七扭八的字体沉默,最终还是选择接受顾清嘴下的,他不是读书人的事实。
墨迹许久,顾清终于弄好了他的鸿篇巨制,找了个信封往里一装,派人给顾老将军送去了。
写完信的顾清并没有放松,坐在椅子上,塌着肩唉声叹气。
沈浊猜测顾清可能是被自己的字丑到了,但他向来不会安慰人,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向来擅长骄傲的领域。
沈浊偷偷叹了口气,十分怜爱地拍了拍顾清的肩膀,“将军不要伤心……”
话声戛然而止,顾清疑惑,抬头看去,就见沈浊手掌摊在半空,嘴唇紧抿着,唇缘被挤得有点发白,妥妥的懊恼神色。
“对不起啊,将军。”
顾清原本还疑惑沈浊为什么道歉,直到收回视线时被一抹格外显眼的黑吸引,定睛一看,才知道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个黑手印。
顾清:“……”
这要是放在往常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因为他向来只喜欢穿深色衣服。
可偏偏,他今日突发奇想,想附庸风雅一回,翻出一件白衣穿上。
更偏偏,衣衫的胸襟处绣着一只仙气十足的白鹤,白鹤骄傲地昂着头颅,脖子修长好看,直直把脑袋延伸至肩膀处。
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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