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验一番便可证明草民的清白。”
“是吗?”赵岸换了个坐姿,手指悠闲地敲着桌面,“可是,我与赵县令都在清风楼盘问过,可无论是本官派人去查,还是赵县令亲自去查,都没有人见过胡公子离开房间,而且他们说,等他们听见房中传出的声音不对强行开门查看时,胡公子已经气绝身亡了。”
赵岸说完,抬手把堂木拍向桌子,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堂中显得突兀又庄严。
“许回,胡公子自从和你一起进房后,就没有出过门,而房中只有你一人有机会杀人,这,你又作何解释?”赵岸冷声道。
沈浊冷眼扫过陈术和赵岸,那次胡高才出门,分明是去见赵岸的。
胡高才必定是见过赵岸之后才死的,可又偏偏死在自己房中,按理说胡高才应该不会轻易让生人进房的,那就说明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真论嫌疑,倒像是赵岸的更大一点。
若真是这样,那赵岸是有什么目的呢?
仅仅是找一个替罪羊吗?
见沈浊沉默许久,赵岸笑了,他嘴角挑起弧度,冷声道:“为何不开口,找不到借口了吗,既然人证确凿,来人,将他压进牢房,待后细细审问。”
赵岸说完,很快就有人上前扣住沈浊的肩膀把他往外拖,沈浊挣了下,道:“慢着,大人,草民还有一个问题。”
赵岸瞟了他一眼,不耐烦道:“草民想问,既然陈术见到我杀人逃跑,那请问,我是怎么逃的?”
“那自然是跳窗逃跑的。”
“跳窗逃跑?”沈浊冷笑,继续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胡公子的房间应该在清风楼的最高层,五楼吧,数丈之高的距离,我又不会武功,跳窗的话肯定是非死即伤,可我现在这样,像跳过楼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陈术的嚣张气焰变小了不少,沈浊还被人反剪着手臂,痛到直不起腰,他眼睛紧紧盯着陈术,将陈术的反应神情尽收眼底。
若陈术只是来做个证人,那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回答。
毕竟,在那天晚上,陈术是房中唯一一个始终清醒并且目睹所有的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过是点明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人就可以。
但若陈术还有别的目的,或是背后还有人,那这个问题就难回答了。
果然,陈术支支吾吾半晌,最后道:“反正我是看见你翻窗出去了,谁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一点事都没有的,有人在四楼接你也不是不可能。”
话说完,沈浊还没有反应,赵岸神情就变了,他端正身子,眼睛盯上沈浊:“那天你到底是如何逃脱的,本官一定会查个清楚,你若当真无辜,本官自不会冤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押下去。”
身后的士兵瞬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沈浊痛得吸了口气,被拖拽着往牢房走。
到牢房的路并不远,只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突然从明媚的天光下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沈浊冻得打了个哆嗦。
牢房中的味道很是难闻,腥臭的血腥味弥漫着,沈浊被扔进来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渐渐适应。
随后他才开始注意身边的环境,牢房中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是墙壁上一个小小的窗口,太阳光钻进来,洒到他脚边。
除此之外,牢房中就只有一张干草铺成的床了。
沈浊对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毕竟前世他也进进出出了几次,最后还死在了里面。
想到前世的结局,沈浊无奈地笑了笑,盘腿坐在草堆上,托腮盯着被光照亮的一小块地面发呆。
他尝试着复盘几天来发生的事,一点点分析,惊觉自己好像才是对方隐在棋局之后的目的。
可他在外的身份只是一个简单的书生,似乎没办法给人带来利益或好处。
除非,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