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韫眼中,段书锦是有才之人,蔡仲也是博学多识的人。自古文人相惜,没道理段书锦博不到蔡仲一个亲眼。
“自然是不相熟的。”段书锦哑哑苦笑。
他念太学那几年,正是文武
', '')('之争最紧张的阶段,侯府的人对他关照得严,不准他学他娘,有一点文流的苗头,为此毁了他不少书。
而他当时内心也十分挣扎,既囿于亲娘谢安临死前不让他沾染一点文气的临终嘱托,又渴望饱读诗书,成为一代名留青史的大文臣。
他跟个无头苍蝇,在墙里撞得头破血流,侯府的人还偏偏在这时找上来给他不痛快,他自然也不会让侯府的人痛快了。
于是他在太学故意和那些文官之子交谈,每逢诗选盛会亦或是策论大比,他都要去参加凑个热闹,然而每次写出来的东西,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策论,都作得狗屁不通,令人笑掉大牙。
如此一来,宣平侯府是被他连累得丢脸了,而他自己也成了京中笑柄,饭后谈资。
想必当时的蔡仲夫子看他就如同看什么嫌恶的东西,头疼得劲吧。而他自然也有自知之明,从不到蔡仲跟前去。
当时的他完全不在乎名声,疯的时候使劲疯,只想拉着侯府给他陪葬。
因此所有人的人都认为宣平侯长子文不成武不就,不学无术,是个草包。段成玉或许也这样认为,所以任由他在太学疯了几年。
直到他突然发现,这样不仅没宣泄出他的困顿,还把他从学文这条路越推越远,他才真正沉静下来,不再被任何人任何事困住,认认真真给自己谋划前程,苦心等待机会,终于等来了今天。
“所以萧大哥,我绝不会放弃这次查案的机会,我一定会把程兄的冤情查得水落石出的。”段书锦认真攥紧拳头,眼眸中有一种万分执拗的光芒,看得人跟着正色起来。
萧韫本以为段书锦把这些说给他听,是想要诉苦,随后理所应当求他一个宽慰。
而他把段书锦当成自己人,自然不会吝啬口舌,一点慰心都话都不肯说。
事实上萧韫听着段书锦经历的那些往事,是动了气的。
他狭长的眸子微眯,眼中迸射出寒光,何止是动了宽慰人的念头,而是根本就想替段书锦撑腰,好好跟那些逼迫他的人算账。
偏偏这时段书锦又给了萧韫一个惊喜,说出不放弃的话。
他心性坚韧异常,自己就能撑起一片天,哪里是需要人安慰的样子。
胸上里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动,跳得那样快而响,叫人想忽视都难,明明白白昭示着什么。
但萧韫心乱得很,刻意忽视,不想弄清楚弄明白,于是刻意问段书锦:“办法是想出来了,那你打算何时去见蔡仲夫子?”
“现在。”段书锦斩钉截铁说着,下一刻便撩开帘子,叫车夫调转方向去蔡仲府上。
也无怪段书锦这么着急,在宋翁那里吃了个亏后,他心头就始终萦绕着一股不安,觉得背后有人正盯着他,他再不下手快点,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蔡仲这些日子确实在府上修养,没有去太学教习。至于蔡仲为何在府上修养,这就跟段书锦脱不了干系了。
虽说用林良弼和宋元白开刀,把私卖策论一事闹大的人是程如墨。让蔡仲亲眼看到两份一模一样策论,从而气病的人也是程如墨。
但细究下来,所有策论都是段书锦写的,蔡仲被气得修养的事,他段书锦算半个推手。
况且这些日子,大理寺卿已把私卖策论一事的始末布告出去,朝臣乃至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他段书锦藏拙,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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