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撒到了程如墨头上,率先发难。
“贱农之子,出身草野,只懂弄糠秕喂猪狗,竟也配来太学教礼。”赵彦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整个内堂的学子听见。
一时之间,文武官之后竟达成了难得的统一,皆用嘲弄鄙夷的目光看着程如墨。
程如墨突然被刁难,却是挑眉一笑,抬脚迈入堂中,把手中的戒尺和书册统统放在案台上,做足了忽视之意,把赵彦气得脸红。
赵彦还欲发难,程如墨却率先道:“我的礼学乃是帝师蔡太傅亲授,当年还是蔡太傅的得意门生。”
“你问我的礼学,究竟是在质疑被帝重用的蔡太傅,还是在质问当今天子呢?”
欺人太甚。
段书锦自己被欺负倒没什么所谓,看到至交好友被刁难却心如蚂蚁啃噬,难受得紧。
段书锦决心要为程如墨出头,浑身都生了力气,再加上萧韫一时不察,竟真的被他挣脱开了手,站直了身。
“十五年前的科考舞弊案早已水落石出,主谋皆已伏法,程夫子乃是十五年前当之无愧的状元,皇上亲命的太学之师,你说他有没有资格教授我们这帮还没出仕的学子?”段书锦沉声反驳,把赵彦说得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被程如墨反驳就算了,还被段书锦骑在头上又踩一脚,赵彦当即气红了脸,口不择言道:“程如墨靠取悦皇上谋得太学夫子之位。你段书锦靠为武官出头换得一官半职。你们二人,真不愧为一对挚友,真是不要脸得很。”
“段书锦乃是宣平侯之后,堂堂武侯之子,自然与武官一心,容得到你来置喙!”林良弼气血上涌,翻过桌就揪住了赵彦的衣领,一拳把他砸倒在地,鼻血横流。
即使是这样,林良弼犹不解气,一拳又一拳的砸下去,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往四处退去。
什么叫为武官出头?什么是与武官一心?
段书锦脑袋嗡嗡作响,垂在身侧的手不住颤抖,身形都有些不稳了。
他忽地拽过萧韫的衣袍,把他拉得面前,猛地把唇贴了上去,再重重研磨两下才推开。
萧韫就这样被迫上了段书锦,他还愣着,身侧的段书锦就满含怒意道:“萧大哥,给我把他们分开!再把林良弼和段远青捉住!”
这还是段书锦第一次颐指气使,指使他做事,萧韫颇感新奇,眉梢不受克制地跳动。
下一刻便如段书锦所愿冲了出去,单手提拎住林良弼,生生往后拖。
萧韫还记得当初林良弼踹段书锦下水的仇,如今下手自然没有手软,提林良弼衣领的力道十分重,领子都勒住人喉管,让林良弼一张脸紫红一片。
“段书锦……咳咳……你做什么……发疯。”林良弼显得不可置信,艰难地发声质问。
萧韫却不言不语,拖着他如同拖着一块破布般轻松,转眼间便来到段远青跟前。
“段书锦,你今日真是疯了!敢踹我,还敢勒人?我是近些日子没捉弄你,叫你忘了你是谁吗?”段远青咬牙切齿,伸手就要去扭段书锦的胳膊。
出了策案和科考舞弊案的事后,他才高看了段书锦两眼,觉得他没有废物到无药可医,打算放下往日那些纠葛,对他好些。
谁知段书锦竟是这么给脸不要脸,屡屡挑衅他。
段远青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就被截住了,他还没看清萧韫是怎么出手的,萧韫便一拳捶在他腹部,痛得他面色扭曲,接着把他摔倒在地,单膝压下来。
仅仅是一个膝盖的力量,他便被压得不能动弹。
段书锦何时这么厉害了?居然能打赢他?
段远青一边受着身上传来的痛,一边死死瞪着萧韫。
“赵彦我问你,为武官出头的话你是听谁说的?”段书锦看着瘫倒在地的赵彦,冷冷问出这句话。
萧韫一愣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看着赵彦重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