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和失去血色不断哆嗦的唇。
更大的变故突生在一刻,萧韫占来的上身时间终于告罄,不知名的力量引着段书锦回到自己的身体。
即使萧韫有心阻拦,不想让段书锦独面这如同噩梦的局面,却还是被赶出身体,无法改变。
“主将!”
“主将!”
在萧韫和段书锦陷入困境时,薛尘霜率先挡在段书锦身前,甚至伸手抓向佩剑。
随之反应过来的是元昭,他即使倒在地上不能起身,姿态狼狈,仍想奋力阻拦。
听到手下两位力将的声音,林玄泉终于从怒火当中找回一丝神智,他想要收剑,可是凌厉的剑势无法收敛,在划伤薛尘霜的手掌后,剑尖刺进了段书锦的后背。
痛意在刹那间传来,段书锦看不到自己后背的伤势,却能感受到背上缓缓流出的热流。
血腥气在鼻尖蔓延,段书锦忍住痛意,缓缓转身,第一次敢正眼去看林玄泉。
他头须花白,脸上已有岁月刻下的纹路,身姿却一如既往挺拔,握剑的手仍旧有力。
他始终立在高处,犹如不可撼动的巨石,牢牢压在段书锦心上,让他连生出反抗的一丝勇气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林玄泉也不过如此,无论是二十面前还是现在,他依旧冲动易怒,莽撞得像是无脑的野兽,像个笑话。
段书锦的眸光变得坚毅,身形不再颤抖,身上多了锋芒。
还没等他做出更多的举动,营帐帘子再一次被掀开,追着林玄泉赶来段成玉走进营帐中。
夜间的冽风吹乱他的衣襟和鬓边的发丝,骑马时衣袍鞋袜飞溅上的泥点,昭显着他来得有多急。
看到这些时段书锦隐隐动容,可是段成玉扫视四周后,说的第一句话就将他打入深渊——
“私敛钱财,乃是大罪。苏拯大人想拿人,直接同我说一声,我必定亲自动手把他押到大理寺去。”
段成玉说话时,眸光从段书锦身上一扫而过,那一眼十分冰冷,像是多看一眼都嫌恶。
他这话一落,除了不知情的林玄泉外,人人神色复杂,暗中打量段书锦的目光带上了怜悯。
一堆人挤在段书锦营帐中,帐内的案台放着十万白银,旁边是连人带椅侧翻在地的元昭,还有一脸肃穆被匆匆叫来东大营的大理寺卿苏拯,往前林玄泉的剑尖还指着段书锦,而薛尘霜替段书锦挡剑,手掌被划伤,汩汩往下流血……
这些场景连起来的确叫人误会,让人下意识以为段书锦借昭明帝之名,在东大营欺压将士,私敛钱财。
元昭不堪从命和段书锦发生争执,被他推倒在地,闻讯赶来的林玄泉怒不可遏,为替手下将士出头,拔剑刺向段书锦,却被理智尚存的薛尘霜拦住。
这猜测放在完全不了解段书锦的外人身上合情合理,放在段成玉身上却是万万不该,可段成玉确确实实就是这么猜的。
想来也是可笑,段成玉明明是段书锦的爹,在同一个府邸生活二十三年,却对段书锦一无所知。
甚至苏拯这个外人都知道钱庄存取钱皆有凭证,命人去各大钱庄查就知道案台上的万两银子究竟属于谁,可是段成玉连求证都不肯,便认定段书锦有错。
第二次了。
时隔二十年,段成玉又一次站在林玄泉身侧,把伤人的刀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