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输了便输了,只需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何须怒而打人?难不成夷族的风气便是这般令人鄙夷吗?”苏拯脸色难看,也顾不上维持表面上的平和,冷冷出声质问。
文武臣盛宴是他一手操办的,宴席若是有什么疏漏,宴上的臣子受了什么伤,统统都会算到他头上。
今日若是段书锦被打了,他的官职定会
', '')('往下掉一掉,说不定以后都得不到景仁青眼。
这件事说来也是他的错,他明明看到了乌尔木的人偷偷在记名册添了段书锦的名字,却并没有将名字划去,而是将错就错。如果夷族故意捣乱,他就借段书锦大杀夷族的威风。
而那个乌尔木果然厉害,在文宴上杀得文臣溃不成军,到最后已没有敢上前比试。
眼见乌尔木越来越嚣张,甚至故意提到段书锦,借此羞辱燕朝,他才命人去将段书锦寻了回来,没想到险些酿成大错。
苏拯身为臣子,不能对乌尔木做什么,只能说一两句话嘲讽。奈何乌尔木脸皮厚如城墙,那些话于他而言,不痛不痒。
甚至他连眼中对段书锦越发浓的恨意都没遮掩一二,依旧死死盯着段书锦,阴冷的眼神像一条吐着蛇信的毒蛇,伺机而动。
文宴闹得再不堪,接下来的武宴还是要进行。
苏拯满心期望,希望乌尔木不参加武宴,奈何事与愿违,他竟是第一个登上名字的人。
不过好在段书锦身体不好,也不会武,不会参加武宴,他自然也不用担心乌尔木怀恨在心,借着狩猎和比武对段书锦动手。
苏拯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段远青怒气冲冲往他的方向走来,腿抬到桌上俯视他:“苏大人,记个名。”
这一脚力道不轻,苏拯面前的桌子顿时一阵摇晃,让人心惊它会不会从中间开裂。
段远青只看了苏拯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苏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了远处正牵着一匹汗血宝马的乌尔木。
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苏拯皱紧眉头,生怕段远青要胡闹,顿时苦着一张脸,小声问:“段小世子,侯爷和侯夫人知道你参加武宴吗?”
“怎么不知道,他们可是让我别丢脸。”段远青抽回腿,勾唇冷哼,“我当然不会丢脸,我只会让那个夷族狗殿下丢脸。”
苏拯既高兴段远青弱冠年纪就有如此血性,又担忧他把乌尔木折磨得太狠,没办法和景仁交代,几番权衡下,才开口嘱咐:“小世子,可千万别玩过了火。”
“知道了。我给我大哥报仇,你啰嗦什么。”段远青等他一眼,不满地反驳,然后便眼巴巴地在围场上寻找起段书锦的身影。
见此,苏拯扶额叹气。
怎么段成玉一家如此古怪。传言都说段成玉和段书锦父子轻浅,相看两厌,但刚才乌尔木要对段书锦时,他甚至顾不上礼节,拿剑冲了过来。
至于段远青。
京中传闻众多,说的都是段远青身为弟弟,是如何折辱戏弄段书锦这个大哥的。然而刚刚一看,他分明是个眼中只有大哥的人。
为兄打架,为兄出气,为兄撑腰。
难解,甚是难解。
段远青和苏拯口中的段书锦,此时此刻分外悠闲。
他借着吓到了为由,远离众人,和萧韫一起登上城楼,坐在石桌前,一边品茶一边看下面的热闹景象。
武宴向来是热闹的,诸多将才、习武的臣子在场上各显身手,狩猎猎物,你来我往过招,透着一股蛮野。
段书锦不喜参与其中,但爱凑热闹,因此哪怕武宴没开始,只有少数人在赛马,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萧韫也在看,不过他看的不是场上赛马的人,而是盯着苏拯那处,记有哪些人去登了名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