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说:“谷外莫名其妙出现阵法,归远山上也出现异状,未必都是巧合,此时还需再行斟酌。”
溥屏问苍怀:“那你之后是如何下得山?”
苍怀面露疑惑:“此事也是蹊跷,见了棺材后那些迷雾突然就散了,下山的路异常清晰地出现在眼前,然而走了没多远再回头,却又找不到先前棺材所在地,就好像那里有着一扇门,隔绝了内外两地。再之后我们一路赶了回来,未敢再多耽搁。”
说到耽搁,苍怀下意识看了下屋子的角落,那个从一开始就闭着眼睛似乎打瞌睡的银发男人。
溥屏注意到他的眼神,咳嗽着叫了一声。
之后又说了许多,晏疏兴致不高,撑着头有些困倦。
他昨夜属实没睡好,原因——怪糟心的徒弟。
嗡嗡了一会儿,苍怀连同一旁的赵正初一起退了出去。
屋里没了旁人,溥屏却未吭声,只是看着坐在角落的那个人。
长老们来的时候都看见了那个男子,之前就听说谷里来了客人,如今到时头一次见。
他们自是不认识,也不知道溥屏放任一个外人在此听这些到底什么打算,如今该说话的时候,溥屏反而没了声,而是看着角落的男子。
最后还是文长老先坐不住,出声道:“掌门,此时可大可小,但是关系到秽玡,是否联系其他门派一同商议。”
晏疏这时问:“先前听贵派长老对归远山有些忌讳,如今山河大变,不知着归远山有何说法?”
众人目光齐齐看了过来,文长老皱了下眉。
有些年岁的人无人不知归远山,不知归远山的,大多是年岁不过五十的小辈。
所以溥屏找一个小辈来作甚?
溥屏仿佛没看见文长老的不耐,听见对方问话甚至站了起来,恭敬地模样让众长老一惊。
溥屏说:“您有所不知,当初天地崩坏,四处混乱,尤其是天裂之地更是尸横遍野寸草不生,平得秽玡之后,许多鬼修以此修炼。为散阴聚阳,也为安抚百姓,那凶地就由仙门出手建了个小镇,以活人之气压制,并以阵法符咒催得草木生。期初那镇子里都是仙门子弟,或收容无家可归的难民,时间渐久,人换了几代,慢慢忘了恐惧,居住的也就越来越多,后仙门子弟撤出,就成了现在的抚宁镇。”
“所以归远山就是当初的战场?”
溥屏:“正是如此。”
此话说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看着对方,却又不知要如何去问。
反倒是对方坦然地看着他笑了笑,手指上勾着一只灵蝶把玩道:“那就没错了,棺材是我的。”
第39章
晏疏回到乌华院时天色已晚,他只身一人,无人相送,路上曾偶遇几个鹤温谷弟子,谷内皆知有人做客,见晏疏眼生,大致便能猜到身份,礼貌性的行礼打招呼,晏疏也会回一个礼。
今日乌华院不比从前那样黑漆漆,门口至廊下都挂了灯笼,晏疏手里摇着个扇子,施施然进了门。
一般这个时辰,萧亓和白千满都已经歇下,不曾想晏疏刚踏进院落,就听见身后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看见迎面而来的白千满。
白千满气喘吁吁地唤了声“师父”,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师父这么晚才回来。”
晏疏打量着白千满。
白千满身上衣服灰扑扑,脸上也沾了不少泥,垂在两侧的手指指甲缝一片漆黑。
晏疏用扇子点了点白千满的手:“玩泥巴去了?”
白千满下意识曲起手指,一副做了坏事被长辈抓包的样子,怂兮兮地小着声音说:“……没,捉蛐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