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屏先一步转身,背在身后的手指极快一动。
萧亓站着的位置正好将这一小动作收入眼底,缠绕在之间的黑丝又窜回了袖口,再抬眼时,看向的是先前说话之人。
那人一脸笑容,视线浅淡地在萧亓身上一扫而过,手里摇晃着一把折扇,闲庭信步地站在一众人前,纸扇半遮着嘴巴惊讶道:“折腾了几大仙门的鬼修,不会就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吧。”说到这话音稍顿,勉为其难地打量起萧亓来,“气息是不弱,修为也就在……分身?容貌可因修为有所停留,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他值得我们如此
', '')('兴师动众,如此,平渊派的各位可有所解释?”
一个身着褐色衣衫的人站了出来,冲众人稍一抱拳。
“范仙师此言差矣,不管此人修为如何,他是鬼修是有目共睹之事。鬼修从来低调,如今仙宁大会召开在即,此人无故现身,我等不该警惕?说不得此人包藏祸心,所图不轨……”
此人姓李,名庭翼,父辈就在平渊派内,自幼受仙门熏陶,初闻鬼修之事心中只有鄙夷,如今看见真人更是除之后快。
此次行动带头的都是掌门亲传,但因平渊派的人走得远了些,这片林子只余几人,李庭翼的资历一下子就衬托出来,成了暂时领头人。
相较之下范沽就名正言顺的多,邳灵宫的带队人就是范沽。
范沽听见李庭翼的话摇摇头,颇为不赞同:“诶,李仙师天下之大并非属于你我,哪有我们在这办大会,就不允许他人踏足的道理。况且仙门内也未下达封山的命令,什么人来这里都是理所应当,哪能因为这个就给人家定罪,这可不好。”
此次行动,邳灵宫虽然出动人手不少,但是李庭翼总觉得他们行为颇为敷衍,先前一共心动心中便有微词,如今听见范沽的言论,心中更是不爽,随即说道:“若是山脚,又如何能发现,便是因为到了腹地才会有所察觉,范仙师,您看那鬼修现在可就踩在为仙灵大会准备的空地上呢。”
范沽做出恍然壮,扇尖点着自己的下巴,脑袋一转看向萧亓:“是啊,这位修士对此可有解释?”
鬼修称不得仙师,便只能以修士代称。
话又抛了回来。萧亓冷眼看着这些人,没有搭话的意思。
周围围满了元灵,这些人明明已经将唯一的鬼修团团为主却也没有片刻松懈,看似闲聊,实则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同一处。
头顶不知何时飘来了一片乌云,浓厚地遮住了整片月光,空地立刻陷入了黑暗中,只能看见乌泱泱一堆身影,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风过树梢,带动了仙家们飘飘衣袂。
“看见没,再牛的人,偶尔看起来也像孤魂野鬼,你瞅瞅这么多人哪有一点仙门的样子。”角落一处浓密的灌木后,刚长绿芽没多久的草地上趴着几个人。
山上气温颇冷,草木也就长得慢了些,枯叶和新芽交织的树丛正好挡住了这几个不速之客。
几人紧紧挤着一动不敢动。
单禾小声吐槽完一句,怼了一下谢诚:“你从前见到的鬼修就是这个吗?”
谢诚皱眉未作答,单禾自己接了一句,“应该不是吧,看年龄似乎不大,虽说修为能驻颜,那也只是衰老缓慢,怎么都不至于如此年轻。”
他们待的地方有些远,相貌看得不轻,只能隐约听见他们说话。
白千满没闲心听他们闲扯,这里他修为最低,听得也最不真切,仔细侧着耳朵好不容易听了几个字还被单禾的插科打诨给改过了。
白千满皱着眉:“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道貌岸然地给自己围殴那个鬼修找借口呢,一群伪君子罢了。”答话的是林鸿祯。
最开始发现鬼修的就是他,其余几人得知林鸿祯找到扇坠后,本不想蹚浑水,但是林鸿祯只言让他们先行回去。
谁也不放心他一人行动,就成了现在这个情况,勉为其难地听着仙门的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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