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还有一床薄被子,他撑开来,给宋泠之搭上了一角。
房间里关了灯,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宋泠之其实并不困,他还要忍过吃药后身体里漫起来的疼。
他这辈子对于训练的
', '')('态度散漫了许多,如果换成重生前,即便是再不方便的环境,他也会创造条件坚持训练一下的。
如今已经是能免则免了。
眼睛闭久了容易发涩,宋泠之睁着眼看着头顶的漆黑,保持正常的眨眼频率。身下的床面传来热感,双腿却无知觉,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躺着,其实很累。
自从上次摔碎水杯想起重生前遗忘的一点东西后,他就再没有想起来的苗头。
平淡的日子一天复一天,宋泠之偶尔也会怀疑,那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场梦。
还是说,其实现在的才是梦。
宋泠之额头出了一层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疼的。
庄周梦蝶。
细密尖锐的酸冷侵蚀理智的时候,恍惚间,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屋外落雪,周遭静谧。
四周的黑暗像是棺材的木板,将他框在了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宋泠之眼皮子发沉。
好像过了很久,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听见了有人叫他。
“宋哥…宋哥……?”
额头上的汗被一点点擦去。
宋泠之慢慢睁开眼。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个开着手电筒的手机放在一边,这点光足以叫他看清傅听凛脸上担忧的神色了。
这小子满头大汗,看起来颇为狼狈。
宋泠之心里熨帖,缓声说,“……药效反应,一会就好。”声音太哑,他咳了两声。
傅听凛倒了杯水,宋泠之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这下嗓音清晰多了,“你怎么醒了?”
不是醒了,是根本没睡。
他脑子里全是什么命不久矣。
虽然后来慢慢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他自己吓自己,毕竟如果宋先生真的要命不久矣了,徐伯不可能还笑得出来。
只是他被吓了这么一遭,晚上一点都睡不着,何况喜欢的人就睡在他旁边。
正想调暗手机亮度刷刷题什么的,就听见宋泠之呼吸变得短而急促,他叫了两声又没反应。
明明屋内这么热,傅听凛指尖却微微发凉,还沉浸在刚才叫不醒人的惶然中。
“……药效?”
宋泠之嗯了声。
傅听凛沉默了会,“每次都这么疼吗。”
每天都这样吗。
宋泠之:“还好,只是脊柱和小腿不太舒服,”他看了下傅听凛的神色,顿了顿,“训练的时候注意力集中,感觉不到的。”
眼前的人没吭声,而是重新抽了一张纸,沉默的把他掌心的汗也擦去。
力道有点重。
宋泠之觉得自己的掌心略微发疼。
或许是因为双腿不方便,导致宋泠之不喜欢别人太过于插手他的生活,好像他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
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轻易假手他人。
所以他更不习惯被人这样细致的擦拭,哪怕这个人跟他关系很亲近。
宋泠之皱了皱眉,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考虑到照顾小朋友的心情,没直接挣开。
“松开吧,我自己来。”
他掌心被擦拭的动作未停,手腕上传来的力度更大,指缝也被略带强硬意味的分开,一根根擦着,好似这是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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