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姨:“到了就好!不用担心我,好好上班,鱼我都给你放冰柜里了,记得吃,别浪费了,你那邻里邻坊的,我都送过了,你见着人家,也打声招呼,人家都说你忙得连人影都见不着。”
“嗯,知道了。”
“你记得
', '')('送一点给同事,那天来接我的那两个孩子,都送点,自家塘里养的鱼比你们那超市里卖的好多了,那冰块都不知道冻了多久了。”
“好。”
相对于在许度和陶证面前的局促,杜阿姨在杜医生面前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叮嘱不完,老怕儿子这个忘了,那个不惦记。
“对了,我都给你打听过了,住咱楼上的,那家闺女跟你年纪差不多,当老师的,妈都给你说好了,你们回头见一面呗。”
杜置林:“妈……”
“别嫌妈啰嗦!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你不着急,我还着急抱孙子呢。”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内实在太过安静,就连站在门口的许度和小何都能听清电话里杜阿姨的兴奋和滔滔不绝。
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许度看向了小何。
小何握着拳头不说话。
如果……如果杜置林真的检测出阳性,谁又能叫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小姑娘牺牲自己去陪伴一个hiv患者一生。
且不说生活中的种种不方便,且不说止不住的流言蜚语,且不说小何家里的意见,他的一生的长度必然和小何不在一个长度。
等他走了,又能给小何留下什么。
他们之前没有情侣关系,那飘渺的好感,一下子从“我在等你向我告白”变成了“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勇气的问题”。
大概是杜置林平时话就不多,杜阿姨没有立刻察觉到儿子的情绪,她问他那天那个帮她提着袋子的孩子怎么样了?
杜置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妈说的是陶证。
另一个hiv。
另一个曾经殴打过他的hiv。
杜置林搁在桌上的手收紧了,手背上的青筋包含着着他压制住的情绪,杜置林开口道:“许医生已经给他做过治疗了,只要他好好配合,会控制住的。”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杜阿姨笑了笑,农村妇女的笑声不如城市里细皮嫩肉的女人笑得好听又点到为止,过了一会,杜阿姨跟他说,“林林啊,妈到车站了啊!回头再给你打电话啊!”
“妈!”有那么一瞬间,杜置林感觉什么都抓不住了,他急切的喊了一声妈,到当他妈疑惑的啊了几声的时候,他又觉得喉咙干得厉害,什么都说不出。
杜阿姨:“诶!咋了?说话呐!”
“没甚么。”杜置林突然换成了土话,“俺爹可还好来?”
“问你爹干啥?”杜阿姨扯着嗓子应声道,“还不是那个死样子,不让他抽烟又不愿意,光抽烟还不勤利,前两天让他收个棒子还不愿意,得亏你不随你爹,不和你拉咧,俺得走咧,那边催里。”
“妈!”杜置林急切的叫了一声,“往后俺多回来看恁!”
杜阿姨可能真的很急,电话匆匆挂了。
小何转过脸去,偷偷抹了抹眼泪。
电话挂了,杜医生坐在椅子上,双手搁在扶手上,就这样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样。
许度:“老杜。”
杜医生闻声转过身来,看见是他们,笑了笑:“你们来了。”
许度嗯:“怎么样?”
杜医生背靠着椅背,头微微往后仰,后脑勺贴着椅背,双肩微微耸拉着:“还好,就是有点困?”
许度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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