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度嘴角抽了抽,对周一数道:“你先去洗个澡。”
……
周一数一走,许度无赖到底,先发制人,他用“请”的手势指着周几行,“冷静!冷静!先来个深呼吸!别看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再揍我一顿么!”
许度说一句就往他那走一步,最后摁着周几行的肩,非要让他坐下:“好了好了,我已经很累了,你让我歇一歇行不行?”
周几行抿着唇,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
许度:“哎呀,你气什么,你又不是没揍过我……”
这话许度说错了,周几行一个眼刀过来,凛冽得很:“我揍你?你他妈分不分得清什么叫动手?什么叫还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大好人,也就是武力压迫一下,从来没对我这个大大的良民动过手。”许度真的很累,说不清是心里还是身体,“这不是我动了手就不是被打,成了互殴嘛,而且你看我这身板,胜算有零点几分?”
许度真是对自我认识的非常坦诚,坦诚得都让人无言以对。
许度不想搭理他了,呈大字型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学着小鲤鱼吐气,过了一会,许度拿脚碰了碰周几行:“周几行……”
周几行明显更不想搭理他。
许度抬着眼瞅他,眨眨眼:“周几行,我想喝水。”
周几行:“自己去。”
许度:“我好累啊……我是病号,一个非常非常可怜的小病号……”
不知道周几行是不是嫌许度念叨得实在太吵,太没事找事,周几行最后还是去给他拿了瓶矿泉水。
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提前把水瓶拧开了才给他。
许度一看他这别扭样,就乐了,嘚瑟遭雷劈啊,这一笑扯到了伤口,许度疼得嗷嗷叫。
他嘴里的血腥味已经没了,按理说应该没有当时那么疼,可当时许度一声没吭,现在倒是嗷嗷叫得起劲,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似的。
周几行:“吵死了,喝不喝。”
“喝喝喝。”许度麻溜的爬起来,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水瓶喝了两口,完事了还拿水瓶往自己脸上冰,“周几行。”
周几行:“说。”
许度使唤得一回生二回熟:“去给你妹妹拿件换洗的衣服呗,你要不去,她估计能在里头待一晚上,哎哎哎,疼疼疼……”
许度缩着脖子躲周几行捏他鼻子的手。
周几行撒开手,一巴掌推在他额头上,许度紧闭着眼往后倒,最后靠在了后头的坐垫上:“疼死活该。”
许度重新坐正身体,揉了把额头,嘟囔着:“水都倒了……”
……
周几行去给周一数找换洗的衣服,想想也知道,家里哪来的女士睡衣,拖鞋都是为了亲娘准备的。
周几行没拿许度的衣服,挑了两件自己的送过去,真如许度所说,要没人去催他出来,她能在里头蹲一晚上。
“衣服我放外面。”周几行没什么表情,好不容易给许度逗乐的脸到了这什么都不剩了。
他把衣服放下就走人,头也没回,也没注意到蹲在浴室角落里的周一数一直目不转睛看着他。
女人赤果着身体,削瘦的身体在圈住自己的姿势下身体线体绷紧到连骨头都格外突出,她很糟糕,头发发黄,发尾分叉,用的是一块钱一包没有任何花样的黑色头绳,没有裙子,没有蕾丝,没有荷叶边。
她隐约记得,她曾经喜欢藕粉色,因为看起来很明朗,也很美好。
周几行是劝过她的,他说她送她去学东西,是她执意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她不太不像哥哥了,很糟糕,全世界最不相信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