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听人提起的称号,再次听见恍若大梦,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当初喜欢挂徒弟的仙尊早已不在,他坐在这里,看着好友如今仅的小徒内心不禁感慨万千。
晏疏摩挲着手里的珠子应了一声,说:“我这珠子当初搁在手里,不过当个玩意把玩,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不曾想对秽玡竟能有所压制,早知如此,当初也不用费我一条命,将这破珠子扔进天门便是了。”
晏疏从前手里拿着的珠串自然不是什么破珠子,那时用他自己魂元塑成的物件,虽说平时看上不显山不漏水的,跟那些昂贵的普通玉石有些相像,其中却暗藏玄机。
一个化境强者的魂元所造就的物件,若是得之,便可在大多数情况下横着走了。
按理说这东西应该在晏疏死时一同消散,毕竟主人已逝,用其魂元支撑的东西会跟着一起归无,可这东西却这样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若不是晏疏自己在棺材里躺了一百多年,他都快怀疑是不是当初他就没有死透,所以才让这玩意保留至今。
溥屏心中一咯噔,当晏疏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连忙起身作揖行礼:“尊者误会,此物乃是当初天劫之际打扫战场时所得,原本想将此物归还苍芪派,当初处境混乱,待处理完后已无苍芪派之人的身影,后来因为其他种种原因,此物就一只存放在本门内,其中一应缘由说来话长,但是请尊者一定要相信,吾等并无想以此为非作歹之意。”
晏疏没觉得溥屏会做此等事,管奚那人虽不着四六,但是看人的眼光极准,门下徒弟个顶个的出色,自然不会做违背天道之事,溥屏也不例外。
“我坐在这里,便是相信你。”晏疏指了指旁边,“坐吧。”
溥屏坐得战战兢兢:“当初众人皆当尊者殉道,不曾想竟是闹了个乌龙。那时天崩地裂,尊者受伤颇重,想必这些年尊者隐居于无人之处,如今还能见到尊者真是幸事。”
晏疏手抵着鬓发,想了想他睡了这么多年的小山,玩味地重复着溥屏的话:“……隐居……确实也算隐居。”
隐居在棺材里。
第34章
溥屏对晏疏……晏尘归并不熟熟悉,统共没见过几面,最后一次还是因为鹤温谷外围受到秽玡的袭击,管奚将晏尘归叫来,一同完善了周围防御用的阵。
在他印象里,晏尘归是个话不算多的人,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提上几句。
常仲也是个话少的,晏尘归的话还不如常仲多。
溥屏曾听说,管奚将徒弟挂在门上这件事,起因是晏尘归和管奚打架而起,打架的理由更是荒谬。
溥屏怎么看都不觉得晏尘归是那样冲动之人,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闹不清到底是不是师兄骗他玩。
在溥屏印象里,晏尘归才是尊者该有的样子,衣着一尘不染,性格高冷清淡,虽不至于全然不理人,但也只是在关键的时候提点几句。
晏尘归在场之时,鹤温谷众人大多比较乖顺,管奚还曾经嘲笑他们像是老鼠见了猫,反而显得他这个师父很没有地位。
记忆中的人连笑容都是淡淡的,举手投足尽显上位者气息,而如今面前之人,除去头发颜色以外,模样未曾有丝毫改变,哪哪都不太一样。
溥屏听着晏疏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晏疏没有为难他,手指转动珠子说:“你也不必紧张,我生死如何于你于这世间并无影响,你也不必害怕管奚哪天突然跳出来。依着管奚的性格,若是他还活着,定过不了隐居的生活,所以不必害怕他爬出来将你挂在山门上。”
这句玩笑话,不知怎么的,落到溥屏耳朵里反而比恐吓还要吓人。
溥屏可从来没听过晏尘归玩笑,那个高高在上的清冷尊者,什么时候也能玩笑了?
“我来此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这秽玡究竟是于百年前就已经消失殆尽,近期才重新现世,还是这些年一直未曾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