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起,就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阵,细细研究发现都与秽玡有关,不单单是鹤温谷,其他门派周围也有所异动。我曾派人私下探查了许久,只查到了一星半点,后来托清安观帮我算了一卦,虽说假托别的名义,目的性并不明确,但卦象看上去也不是很好。目前对秽玡,只能见一个除一个。”酒过三巡,柏明钰已不如先前那样严肃,脸上多了点惆怅和疲倦,之后抬眼看向晏疏,“希望是我杞人忧天。”
晏疏低头,拇指在一颗珠子上打转,珠子中缭绕的雾气似乎比从前淡了些许,透出几分清澈来。
“我也是醒来后才知道。”晏疏说,“秽玡竟然可以以寄生之法延长人的寿命,你可知这究竟是个例还是一贯如此?”
“非个例。”柏明钰声音很低,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意味深长、
手中动作一停,晏疏抬头,正好对上柏明钰的视线。
都是活了百年的老妖精,柏明钰猜疑什么晏疏自然清楚,微笑道:“你的杞人忧天……不会是怕我其实是‘由秽玡做的’吧?”
柏明钰眼神未动,举起杯子,与晏疏面前的碰了一下,突然回以一笑道:“有何不可?”
第53章
夜里的风带着水汽灌进晏疏的脑子里,让他原本就混沌的思维乱成一锅粥,不过晏疏能装,从前就靠这招,让管奚一度以为晏疏是天生的酒神。
走在客栈前的拱桥上时,晏疏还嘀咕,那桂花酒闻着只觉得香,没想到喝起来如此上头,但转念想到柏明钰的脸,又觉得心情颇好。
反正他喝多不喝多的不重要,别人又看不出来,难得看见柏明钰喝多的样子,脸色那么红,还会做出从未见过的表情,这顿酒倒是值了。
下了桥没几步就到了客栈门口,晏疏期初还看着脚下,再一抬头险些与人撞上——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差点撞人,第一次因为对方冒失,第二次因为他成了酒鬼。
还好晏疏反应快,率先后退了一步,两人拉开些距离,刚想说声抱歉,一阵风突然迷了眼睛,紧接着额头一暖,肩膀也是一紧,熟悉的声音嗡在耳朵里,却没听清说什么。
晏疏再次眯起了眼睛,转头看向一旁的人,声音滚在鼻腔里,哼出一个声:“嗯?”
“怎么喝酒去了?”萧亓脸色看不出还坏,扶着晏疏的胳膊,依着对方走路的速度往前,而后吸了吸鼻子,“这是喝了多少?”
酒气冲了满鼻子,某人还一点自觉都没有,扭头看清身边的人,弯起眼睛,没有回答萧亓的话,举起手里的东西在萧亓面前晃了晃:“给你买了松子糖,肉干,奶片。”
都是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萧亓在心中嘟囔了一句,行动上倒是诚实,接着晏疏递过来的东西。然而晏疏手指一勾,又将那包东西勾了回去,念着:“桂花糕是我的,可不能偷吃。”
萧亓一头黑线,不欲与醉鬼争辩,就这么个皱眉头的功夫,醉鬼已经拎着东西径直进了客栈,走的那几步还挺唬人,一个弯都没打,只是比平时慢了少许。
赶在上楼前萧亓跟了上去,晏疏察觉到身边有人,想起是谁后“唔”了一声,道:“不避着我了?说说吧,今天又是为什么生气?你说你岁数挺小,脾气怎么那么大。”
“……没有。”
晏疏喝酒之后的语气要较平时还要柔上几分,慵懒黏腻,天生的疏离感暂时藏了起来,周身带上了少有的温度,让他这句埋怨听上去有点像撒娇,直敲得萧亓险些站不稳,一时不知道喝醉的究竟是谁。
就这么断断续续的,萧亓最终没用得着搀扶着晏疏回屋,反倒像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一声不吭,然后,然后房门砰地一声关在了眼前。
萧亓盯着险些拍在脸上的门板,用力抿了抿嘴唇,转身下了楼。
晏疏进门后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将拎了一路的纸包和珠串放到了
', '')('桌子上。珠串刚落桌,又被晏疏拿了起来。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上面松垮的珠子,顺了顺后发现中间少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