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疏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很快了然。
哦,两颗珠子送小徒弟当护身符了,一个没良心的小徒弟。
紧接着敲门声响起,晏疏慢半拍地抬起头,看见房门被人推开,一盆热水搁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没良心的徒弟”正洗着一块毛巾,而后递到了面前。
“擦擦再睡。”对上晏疏略有些失焦的眼神,萧亓刚刚平稳的心脏又不自觉地晃了晃,手举了半天没得到回应,他又往前递了递,“能擦吗?要不我帮……你擦?”
可能反应过来徒弟是要宠着的,不是用来当佣人的,晏疏后知后觉地接过毛巾,将珠串重新放到了桌子上,擦脸的功夫听见萧亓问:“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喝这么多?”
算算时辰,晏疏从出去到回来也没多久。
毛巾被搭在盆边,热水一蒸晏疏眼皮开始打架,思维更混乱了。
混乱归混乱,好在他酒品很好,不至于喝完胡说八道,还能认清面前的是什么人。
他站了起来,将包着糕点的纸包第二次扔给萧亓,这次手指很老实,没再勾回来,留下一句:“我先睡了,有事明日再说。”
就往床榻去。
察觉到身后没有动静,晏疏走了两步站定,疑惑地转头,看见萧亓还站在原处,不解道:“怎么了?”问完又想到鹤温谷那几夜,轻笑一声,“要跟我睡?明天吧,今天……你先自己将就一晚。”
说完晏疏再次往床榻上走,没再管身后之人作何打算,宽了外衣躺在床上,不动了。
屋里只有两盏蜡烛,显然是晏疏回来前有人提前来留下的。
一道人影被蜡烛照的巨大,投射在床边的墙上,像是个卫士守护着睡在床榻上的人。
萧亓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本应该习惯自己的问话得不到回应,可今天却异常执着。
晏疏不是一个贪杯之人,更不会一个人去买醉,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几个时辰过去就成了这样?
是遇到了什么人,还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晏疏的心情似乎并不如面上表现得那么好,明明平时都能将心事尽藏的人,今天怎么会突然露馅?
萧亓一肚子的话想问,可对方只给了他一个拒绝的背影。
屋外隐约还能听见街上的喧闹,此时时间尚早,商贩还未收摊,透过窗户纸隐约能看见街边红彤彤的灯笼。
外面的热闹反衬着屋内更安静。
床上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萧亓身形突然动了。
他慢慢走到床边,看着晏疏半藏在银发中的脸颊,手指勾了勾,将那些头发捋到后面,一手拄在床上拉过里面的棉被。
晏疏头还有些昏沉,沾了枕头后感觉能好一些。他自是没睡着,放轻呼吸不过是为了赶人走,没想到人没赶走,还受到了照顾。
他心下一软,强撑着胀痛的脑袋,想说“算了,若是一个人睡不好,就在这对付一晚吧”。
然而话还没出口,紧闭的眼皮上缓慢地投下一道黑影,紧接着唇角处一软,晏疏彻底懵了。
晏疏倏地睁开眼睛,翻身看向萧亓。
若是换做平时,晏疏绝对将震惊装到肚子里,独自消化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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